三個月的日日夜夜付出,比解縉做官三年都要累,都要苦,可他咬牙堅持住了,從沒有低頭過!
然而這一刻,他低頭了。
解縉抱拳,低頭,行禮:“大紳……謝諸位同僚!吾等風雨同舟,此疫之后,吾親自為諸位表功朝廷!”
交趾布政司內,瞬間變的溫馨一片。
應天。
春日的傍晚,余輝照耀在斑駁的老槐樹上,夕陽俏皮的透過樹蔭縫隙,灑在朱元璋的臉上。
老人安靜的躺在老槐樹下的搖椅,和朱雄英絮叨著往事。
朱雄英笑的前仰后合,道:“爺爺,我以前可真勇敢,才那么點歲數,居然敢想著殺山賊?”
朱元璋笑著道:“敢啥啊敢,你是看到咱被攔路山賊給勒了脖頸,咱讓你拿刀捅山賊。”
“你啊,當時嚇的臉色慘白,六神無主,拿著匕首的手都顫顫巍巍的。”
老爺子在給朱雄英講述,關于他曾經的點點滴滴,已經從朱雄煥四歲講述到了現在。
曾經的時候,朱雄煥和老爺子做了一場大事。
那是爺孫第一次出應天城到江寧城郊,洪武十四年的時候,彌勒教的一支白蓮圣教還沒有徹底土崩瓦解。
那時候胡惟庸剛被處決一年,白蓮圣教借以‘替胡公名冤’名譽,大肆行不法之事。
爺孫才到江寧官道,就被白蓮圣教大護法劫道。
朱元璋武力本就不弱,老人才剛滿五十,依舊身手不俗,于是就和白蓮圣教大護法大打出手。
朱元璋被勒住脖頸,千鈞一發之際,小時候的朱雄煥出手刺死白蓮教大護法。
事情的經過大抵就這樣。
不斷的講述,不斷的聽聞。
一切情緒,緩緩消失殆盡。
……
另一邊。
解縉愛上了這片土地,他看到百姓對他發自內心的感謝和磕頭,他無比的具有成就感。
“啟稟參政大人,我南端三部……瘧疾清零!”
解縉起身,道:“好!”
“云貴一帶的金雞納樹的樹皮粉都送過去了嗎?”解縉問道。
“全送過去了。”
解縉點點頭,看著眾人,語重心長的道:“老百姓叫你們青天大老爺,叫你們父母官,對你們感恩戴德,本官也希望你們對得起他們這些稱贊。”
“交趾的治理任重道遠,本官要的并不只有這點。”
眾人肅然起敬,洗耳恭聽。
解縉繼續道:“朝廷看不上交趾布政司,認為咱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沒啥用,應天城的各位官老爺也以為調來交趾是貶官的體現。”
“咱們爭一口氣,用成果去告訴他們,我們在用心治理這里,我們這里的潛力無窮大!”
“事情本官一個人做不完,還是要有賴于各位同僚。”
“本官相信,在百姓感謝你們的時候,你們心里是激動的,是驕傲的,那就將這份心境,一直延續下去!”
眾人起身,朗聲高喝:“敢不從耳?!”高亢的呼聲震懾云霄!
眾人散去。
張叔同留了下來,目光有些復雜的看著解縉。
解縉有些狐疑的看著他,好奇的問道:“張大人還有話要和本官說?”
張叔同抱拳,彎腰行禮道:“解大人,開始的時候下官對你抱有敵意態度,對不起。”
解縉愣了愣,將文書放在一旁,笑著道:“張大人客氣了,其實本官開始也不待見你,不過我有個……唔,算是老師吧,本官在來之前他和我說過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