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死后,寶瓶就是他唯一的倚靠。
“是三爺錯,三爺錯了。”
“我錯了,我錯了!”
朱允熥歇斯底里的抽著自己。
也抽打著自己的身子。
寶瓶抱住朱允熥:“在您最無助的時光里,你都沒有如此,寶瓶只是一個賤婢,自幼就被賣了宮,很小就開始伺候。”
“寶瓶知道自己是賤人,配不上三爺尊貴的身份,不管三爺的事,都是寶瓶的錯。”
朱允熥瘋狂的搖頭!
日啊!
沒多時,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朱允熥大驚失色,宛如一只無助的兔兒,努力的張開獠牙,朝著禮儀局兇神惡煞的太監撕吼。
“你們于什么?”為首的太監道,“三爺,奉了皇爺旨意,別讓我們為難。”
“誰敢上前,我讓誰死!”
朱允熥猛地站起來,將寶瓶護在身后。
幾名太監相互對望了一眼。
“三爺,別讓我們難做,這是皇爺的意思。”
“滾!”朱允熥不管不顧,咆哮著道。
寶瓶輕輕抓著朱允熥,伸展的雙臂,緩緩將他的手臂放下。
“三爺,您好好的。”
說著,她一步步走到禮儀局幾名太監身前。
“不,不要。”
朱允熥努力去抓著寶瓶的手,可是,一名太監已經擋住了朱允熥。
“三爺,您早些休息。”
冷冰冰的說完,幾名太監拖著寶瓶就走。
……
刑部。
夜徹底深了。
朱雄英帶著楊靖,朝另一處單獨隔間走去。
浙東的這兩名要犯,自然是被刑部分開官衙。
自秦開辟嚴苛刑法之后,華夏關于“法’的規定,一變在變,更傾向于尊重人權。
無論西方任何一個國度,都沒有資格在我華夏面前,談論這個問題!
法律在經過幾千年的演變之后,我們已經廢除了太多暴虐的律法,譬如五馬分尸,譬如車裂,譬如閹刑等等。
到大明之后,律法只有死刑、流鞭仗。
也是到大明之后,三法司對于審訊工作,已經越來越熟練。
以前的籠統關押,現在已經演變成了單獨關押,防止事供。
朱雄英背著手,走到海鹽知縣關押的隔間。
獄卒早已給朱雄英,準備好了太師椅。
朱雄英走進去,淡淡的坐下。
瞥著坐在草席上,打量著自己的海鹽知縣。
楊靖指著海鹽知縣,怒喝道,“案犯錢知缺!還不跪下!”
海鹽縣令叫錢知缺,洪武十三年進士,比嘉興知縣王仕鴻的履歷還要長眾。
按道理來說,這地方官的履歷,就算熬資歷,也該上升一步。
可他卻依舊守著,海鹽一畝三分地。
因為他知道,沒有什么地方,比海鹽縣的油水還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