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著楊靖的質問,錢大人也有持無恐。
反正左右都是一個死,也沒必要畏畏縮縮。
所以他表現的比王仕鴻還要無所謂,還要強硬。
漆黑的眸子,不斷的打量著朱雄英,隨即他輕飄飄的笑了笑,“原來你就是那個死了的皇長孫。”
朱雄英點頭:“是我。”
錢知缺笑著道:“不簡單,我竟然看到皇長孫了,哎….我也有今日啊,命運就是如此的奇妙,上一刻本官還在海鹽縣衙,還是百姓的大老爺。下一刻就成了階下囚,呵呵。”
朱雄英淡淡的道:“難倒不應該嗎?”
錢知缺灑然一笑,道:“應該,天大的罪!”
朱雄英道:“你知道就行。”
“我知道海鹽屠村之事,你只是一個知縣,想來不會如此膽大包天,都察院查了一些商人,我想,還有更多的海商以及官吏,你且說說看,還有哪些。”
錢知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該說的我都說了,皇孫殿下還是莫費奏章了,盡快讓三法司會審吧。”
“我可以給你個機會,你是必死了,不然海鹽村落一百多口人,朝廷沒法交待。”
“但我可以,給你留個后。”
錢知缺愣了愣,看了一眼朱雄英,道,“你當本官這么好糊弄。”
朱雄英從懷里掏出金印,道:“這是東宮的印章。”
說著,他對楊靖道,“楊大人,去拿紙張來。”
楊靖急忙道:“殿下,你何須對他妥協?”
“拿來。”
“這…….好。”楊大人不在多問。
等紙張拿來后,
朱雄英提筆,在紙張上寫了字據,然后蓋上自己的印章。
他看著錢知缺,道:“誠意我給你了,機會也給你了。”
說著,他又拿出王仕鴻畫押的罪證書,抖了抖對錢知缺道:“其實,我根本不用審你,王大人都交待了。”
“嗯,他還說了,屠村之事是你一人所為。”
朱雄英話音落下,楊靖便將另一封供認的文書,拿給錢知缺看。
錢大人終于面頰開始松動。
朱雄英繼續道:“剛才我說了我可以不用車裂你,但畢竟你是國朝的進士,我該給你留個后的。”
朱雄英撂下一句話,便要起身。
錢知缺眼神左右轉轉,神色有些躊躇,咬牙道,“皇孫殿下!你說可以給本官留后,此話當真?”
朱雄英將字據交給楊靖道:“楊大人,你保存著,楊大人和你一樣,是大明的進士。”
“有楊大人做鑒證,你可以放心了么?”
錢知缺已經有些躊躇:“本官怎么能保證,殿下不會毀約。”
朱雄英起身,淡漠的看著他,道,“我說了,我其實并不需要你,任何口供,因為該交待的王大人都交待了。”
說著,他轉身就走。
“本官….信殿下!”
朱雄英回頭,然后看著楊靖道:“讓他寫,寫定了和王大人的對比。”
“錢大人,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不要糊弄了事。”
剛才錢知缺看到的,王仕鴻交待的名單,是不完整的,朱雄英就想看看他究竟老實不老安。
與此同時,
朱雄英也需要從錢知缺這里,驗證王仕鴻供認的名單,會不會有誤。
如果這些人心一橫,直接將不想干的人報復咬了進去,這無疑是對國朝的損失。
記得在老爺子清理李善長,和胡惟庸余孽的時候,就有許多不想干的人,被報復咬了進去。
朱雄英不想連累太多的人,白白讓國朝損失人才。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