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一只鷹勾鼻子,一雙銳利的眼睛。
他微微扭頭,向坐在旁邊的另一名中年男子看著,那睥睨的眼神,就像一只居高臨下,顧盼覓食的禿鷲。
令人望而生畏。
尤其是他鼻翼兩側,那兩道深深凹陷下去的法令紋,使得他的面容,透出十分的冷厲。
“找本官,什么事?”
這名四旬男子,將冒著熱氣的茶水放在一旁的幾案上,望著外面漆黑暴雨的夜色,顯得有些心慌意亂。
坐在他旁邊的男子,
不過三十歲左右,看其唯唯諾諾的樣子,應當職末人微。
“徐大人。”后者有些誠惶誠恐的開口:“皇長孫,一直在讓錦衣衛盯著兵部,如此下去,吾等….危矣!”
“兵部給事中,彈劾川蜀之事,一旦其被抓到,下宮擔心其會將下官給出賣。”
那名四旬男子,被稱作‘徐大人’的男子,再次端著冒著白氣的茶水,心不在焉的哩了一口。
神色略顯慌亂,不過很快就鎮定住。
他有些氣惱的道:“本官真不知道,北平那邊是哪個蠢貨下的決策。”
“前腳說不讓本官露出馬腳,后腳又讓本官,調兵科給事中彈劾蜀王。”
“他們究竟想做什么?這是壓根不顧我等之死活了?”
發了一通氣,徐大人臉上更添了幾分陰翳和不快。
他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官吏,道:“吳大人,你說錦衣衛,能否順藤摸瓜查到咱們?”
吳大人戰戰兢兢的道:“很有可能。”
徐大人冷冷的道,“那就必須找個人出來頂罪,若是皇長孫抓著咱不放,遲早有一天要被咬出來。”
“那條瘋狗,若是咬到咱們,咱兩死都是小事,恐怕九族都保不住。”
“劫持稅銀、構陷蜀王,一樁樁罪證,哪個不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經過徐大人這么一說。
那被喚做是吳大人的三旬男子,頓時面色一僵,擔憂的道,“我等該當如何?找誰頂罪?”
徐大人沉默了一會,再次將目光望向漆黑的門外,沒多時便冷然道:“白蓮教,寧沐雯!”
吳大人一愣,道:“寧沐雯?她在深宮,如何才能將禍水東引。”
徐大人面上泛出一抹笑意,開口道:“吳大人,你毋需擔憂,此事本官親自處理。”
見吳大人依舊戰戰兢兢,徐大人笑著道,“成了,今天夜色已深,秦淮河畔的畫航上,本官給你安排了幾名伶妓,去好好享受一番,無論如何,有本官在。本官會保全你的。”
聽到這話。
吳大人才稍稍心安:“既如此,那下官走啦。”
“嗯。”
等吳大人離去之后。
徐大人又端著茶水,喝上一口,隨即對外道,“來人,將吳之余給做了,利索點,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是!”
徐大人端著茶水,忽的搖搖頭,嘴角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自言自語的道:“吳兄。你不死,這案子朱雄英會一直咬下去,燕王說要舍車保將。”
“現在你是車,我是將,可未來本官又何嘗不是車呢?遲早有一天,本官恐怕要隨你一起。”
幽幽嘆口氣。
他將茶水放下,細細看去,那茶水一點沒喝。
隨即,
他便背著手,起身回房入睡。
……
昨夜暴雨不歇,今早艷陽高照。
初秋的清晨,天氣已經開始微微轉涼。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