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的意思是……”謝清琬點了點頭,別看鄭婉兒平時有些不著調,但侯府大小姐怎么又可能真的什么都不懂,真是一點就透。“好,嫂子,我這就去陪陪母親。”
見鄭婉兒走了,謝清琬喚來一個小丫頭,“快去,快去鋪子里把小翠叫回來。”“是。”謝清琬眉頭緊鎖,難道是世子當時不信任她,沒有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不應該呀,世子這么注重這事,怎么著也會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留意幾分,再說了,侯爺可是從官場上摸爬滾打上來的,對這種事想必比世子更懂,他應該也不至于完全把她這話當做耳旁風吧。難道是因為她的重生改變了事情的軌跡?還是說京城里又有人動了手腳。
京城?對了,就是京城。她好像有什么點遺漏了,上一世,鄭衛民九死一生回來,帶回來的可是丞相通敵叛國的證據。
要查丞相,她也沒有什么人脈,這事還得靠侯夫人的幫忙。她急匆匆的趕到了侯夫人的院子,劉嬤嬤攔住了她,“少夫人,侯夫人精神剛緩和了一點,要不您等下再來吧,讓侯夫人再休息休息。”
“不,這是急事,耽誤不得。”劉嬤嬤還想說什么,里頭便傳來了聲響。“劉嬤嬤,你先下去吧,母親說要喚嫂子說幾句話。”“是。”
謝清琬掀開簾子進了屋內,“母親您可好些了?”“好多了,你過來坐吧。”“是。”“婉兒,你扶我起來。”侯夫人慢慢支起了身子,“清琬,這事啊,還是侯府對不住你,剛來就出了這樣的事。我兒生死未卜,我和你母親是至交好友,她不在了,我又怎么舍得讓他的女兒在這葬送一輩子呢,你和我兒即在洞房之夜未圓房,不若我給你一封和離書,你便歸家吧,從此你便是我的親女兒,哪怕要再嫁,我們侯府也會為你出嫁妝。”
“母親,你這是說的哪里的話?既是一家人,當要同心同德,同舟共濟,共渡難關。夫君和公爹福大命大,自然不會命隕他鄉,母親讓房內的其他人都下去吧。”“你們都下去吧。”“是。”
“清琬,你可是有什么話要說?”“大婚前夕,我便做了一個夢,夢見侯爺世子在我新婚之夜出征,可恨出了叛徒,侯爺為了救世子而死,世子九死一生回到京城,卻也被害得不能人道。我本想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便在新婚之夜提點了世子幾句,但是我沒想到……”
“不對,我的兒子我了解,連我和他爹說的話,他都不一定放在心上,但你的話他必定會聽,侯爺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他知道軍中如果出了奸細,將會引發什么,他必定會排查,所以說這奸細究竟是出在了戰場上還是……”
謝清琬本來以為要費盡了口舌,侯夫人才會相信她的話,沒想到侯夫人想的如此透徹。
“母親,我想向您討些人手。”“你要查?可是從哪查啊,你要知道這事非同小可,到最后,就怕被人安上窺查朝廷大員的罪名。”
“母親放心,我已經有了目標,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亂。”“亂?”
“亂才會出錯,亂才會被人鉆了空子。”
侯夫人有些驚訝,她真的沒想到,從前養在深閨的大小姐,沒有想到還有這番見識,兒子的眼光果真不差,以后把侯府交到她手里也算放心了。
“好,婉兒,把你父親走的時候留的盒子給我拿過來。”鄭婉兒挪動了桌子上的花瓶,底下出現了一個暗格。鄭婉兒捧出里面的檀木盒子,“娘。”“把這個交給你嫂子。”
謝清琬接過這個盒子,“母親,這個盒子是……”“你先打開看看。”謝清琬依言打開了盒子,里面是一塊令牌。“母親,這……”“這是侯爺出征前留給我的暗衛,現在我把這個令牌交給你,他們由你調動。”
“母親,那你身邊沒幾個人傍身怎么可以?”“沒人不正好才給了他們空子鉆嗎?”“不,母親,這也太危險了。”
“沒事,你倆放心吧,堂堂侯夫人身邊還真能不留幾個護衛?”“母親,您一定要小心。還有近幾日,婉兒就不要出府了,在府里多陪陪母親,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娘,嫂子,難道我們真就不派人去找找哥哥和爹嗎?”“千萬不能派人,現在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我們如果派人前去了邊境,會被有心人誣陷,說是侯爺世子通敵叛國,我們全家卷款逃跑。你就放心吧,我們不找會有人找的。難道皇上還真能看著自己的超重損失兩員大將?”
“對,你嫂子說的有道理,你現在老實的在府里呆著,都聽你嫂子的。”
“好,我知道啦,母親。”
謝清琬拿著令牌喚來了幾個暗衛,“查查丞相。”“是。”還是暗衛好,只知道聽從命令,不會問東問西的,要是找別人也不知道要編幾個理由,謝清琬在心里暗想。
“少夫人,小翠姐姐回來了。”“少夫人,您沒事吧,您別難過,吉人自有天相,侯爺和世子一定會沒事的。”“好啦,我沒事,過幾日是不是叫科舉放榜了?”
“是呀,少夫人你還不知道這榜還沒放出來呢,有的人的尾巴就翹到天上了,我剛剛碰到二小姐了,正在那邊買綾羅綢緞裁衣裳,還說什么狀元夫人就得穿好一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