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了岸便換了馬車,謝清婉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梁洲邊界,謝清婉遠遠的便看見余采月站在路邊,便囑咐馬車在余采月前停下。
余采月看見你的瞬間,瞬間便眼眶便紅了,怯生生的模樣讓謝清婉的心頓時便變的無比柔軟。
謝清婉剛下馬車便覺得外面風大,又覺得余采月穿的單薄,下意識便開口說道:“怎么你不在驛站等著,跑到路邊干些什么。”
余采月用帕子輕輕的拭干了眼淚,“今早接到消息,說姐姐馬上便到梁洲,心中實在焦急,想來候著姐姐。”
謝清婉知道自己這妹妹是被那窩水匪嚇著了,擔心自己出事,所以早早便來候著,心下想著微微的嘆了口氣,便牽著余采月上了馬車。
馬車上謝清婉拉著余采月的手,輕輕的貼著她,聲音輕柔:“阿嶼,怎么樣?”余采月依偎在姐姐的懷里,覺得很是溫暖安心,聲音也變得軟糯起來:“多虧送醫及時,現在傷勢已經穩定了。”
聽到阿嶼沒事,謝清婉松了一口氣。閉上雙眼腦海中的片段胡亂的重現著,她努力的想要理清思緒。
永昌帝駕崩是在兩年后,彼時蕭逞在永昌帝駕崩后強勢擁護新帝上位,權傾朝野。
永昌帝身體一向身體健碩,不可能是病逝,那新帝為什么會在兩年后突然駕崩?
蕭逞是什么時候和新帝搭上線的?還有他的船為什么會出現在梁家商船的附近?船上水匪的紋身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為何,謝清婉總覺得這些事時有關聯的。
“大小姐,到了。”劉管事的聲音從馬車外面傳了進來,打斷了謝清婉的思緒,她才意識到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謝清婉攙扶著余采月下了馬車,徑直就來到阿嶼的房間。
房間里的藥味很重,阿嶼半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蒼白,漏在外面的胳膊纏繞著繃帶,想來是胳膊上受了不少的傷。
郎中剛剛結束號脈,旁邊的侍從便將熬好的藥端到了孫懷玨的面前,一勺一勺的喂著藥。
孫懷玨看見謝清婉進來,少年好看的眉眼微微皺起,不滿的嘟囔道:“我都說了,我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自己喝藥,你們非得喂我,我又不是什么嬌氣的人。”
謝清婉無奈又寵溺的瞥了一眼床上的少年,轉頭便向郎中詢問起病情:“大夫,阿嶼的傷勢恢復的如何?”
“公子身上的淺的傷口已經結痂,身上兩處最深的傷口也在逐漸恢復之中,但是還是要時刻注意傷口感染避免發熱,問題不大。”
“有勞大夫了。”謝清婉微微轉頭:“寶翠,帶大夫去領些賞金。”
孫懷玨一直朝謝清婉這么偷瞄著,見謝清婉朝自己這邊走來才趕忙收回目光。
謝清婉接過侍從手里的藥碗,輕輕的坐在了床邊也不說話,床上的孫懷玨看著自己姐姐這般模樣頓時便緊張起來。
看著孫懷玨正襟危坐,裝的一副乖乖寶寶模樣,但他那一雙眼珠子咕嚕嚕的轉著,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張嘴。”謝清婉直接舀了一勺藥遞到他的嘴邊,孫懷玨的耳朵霎時間便變得通紅:“姐,我可以自己來的。”謝清婉沒有回他,只是又重復了一遍:“張嘴。”
孫懷玨沒有辦法,只得乖乖張嘴。
謝清婉看著孫懷玨,問道:“燙不燙。”
孫懷玨感受著舌尖的火辣,但是看著自家姐姐冷若冰霜的臉,便是讓他打碎牙齒也不敢說什么,乖巧道:“不燙。”
然而,就在匕首即將刺中謝清琬的瞬間,謝清琬突然睜開了眼睛。她的眼中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平靜。宋明珠驚恐地看著她,一時間竟不知所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