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喜冬小心翼翼的問:“還可以嗎?”
文氏點頭,當然可以。
文氏讓鄭喜冬跟她一起去學堂上課,又讓一直等在旁邊的程光去找宋喜雨,說動他放棄這樁婚事。
程光從文氏這邊出去,心里積攢的怒氣,這會兒才表現在臉上,攔住正當班的衙差問:“宋喜雨在什么地方?”
“宋喜雨?他不是跟著左頭修路去了么,這會兒肯定在官道旁邊啊。”周星看程光這表情也覺得奇怪,反問道:“你怎么了?咋這摸樣,他坑你酒錢了?”
“我找他有事,你在衙門里留心著點,要是碰見他,就說我往官道找他去了。”
“行。”周星差眼看著他走出縣衙大門,用腋下夾起長棍,騰出手摳了摳鼻子,“到底也沒告訴我什么事,勞我幫忙,卻不告訴我內情。”他摸了摸自己胸口,“這煩心的玩意兒。”
再說宋喜雨,這會兒壓根不在工地上,當然也不在縣衙。
他從鄭家出來,就找孫子小去了。
最近這兩天,孫子小拉了兩三個愛賭的人,在縣城里霸了一間空房,有事沒事就鉆里面賭兩把。
他們行事隱秘,衙門里其他人還不知道有這回事。
可宋喜雨到底是他頂頭的人,孫子小在干什么,宋喜雨一清二楚,在工地上沒找到孫子小,當即就找到了小屋。
果然見他和另外兩個人躲在里頭玩骰子。
宋喜雨當即踹門,里面的人嚇得桌面上的銅板都不顧,抱頭就往桌下藏。
還得是孫子小,懼怕過后,不忘抬頭看看踹門的人是誰,一看是宋喜雨,這跳到喉嚨口的心立馬落了回去,“嗐,宋頭啊,我當是誰呢。”
另外兩個人也從桌下冒出頭來,見到來者是熟人,立即變出一張笑臉,“宋爺。”
孫子小看對方臉色不好,卻不知道對方是沖著自己來的,還問:“誰惹咱宋頭不高興了?”
宋喜雨掃了另外兩個賭鬼,“你們出去。”
那兩人立刻拿著自己的銅板跑了出去。
孫子小這時候也覺出點不對勁來了,“怎么了?”
宋喜雨大力拍桌,“瞧瞧你干的好事!那女子分明不愿意,你給我介紹的是什么人!”
孫子小眼珠子一轉,用一種刻意放松的語調說:“我還當什么事呢,原來是這點小事,您可消消氣,沒必要為這種事動氣。”
“沒必要?”宋喜雨提高音量,“我宋喜雨是什么人,是衙差,不是土匪,干不來強娶的事!”
“宋頭。”孫子小湊上前道:“瞧您說的,這樁婚是正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強娶啊,沒有的事。
那女子年紀小脾氣傲,是沒經過調教,等到您手里,您上點規矩,她還敢放肆嗎?”
孫子小滿臉堆著討好的笑,“重要的是,您看不看得上她。”
“那女子長得,算不得多好看。”宋喜雨開口,孫子小還以為自己的討好要落空時,宋喜雨又說,“但還能看得過去吧,這種地方沒什么好挑的。”
“好好好,您看上就行,不管她跑哪兒去,沒有路引,總歸還在北山縣,我今晚就到她家去,跟她小叔敲定日子,盡快促成這樁美事。”
程光沒找到宋喜雨,卻看到了在工地上四處轉圈的左大頭。
“你怎么到這里來了?”左大頭問,“大人不是讓你這幾天跟著夫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