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青沒有解釋,而是對孫祥說:“官員辭官,除非有正當理由,否則不論什么時機,都要被疑心的。
但話又說回來,什么叫正當理由呢?
按理說您遭人下毒,身體不好,當然是正常的理由。
可話說出去,有那腦子無處用的就要想了,為什么會被下毒呢?為什么偏偏是您中毒呢?會不會是您自己的安排呢?會不會是您自己做了虧心事呢?
總有人,喜歡曲解別人,愿意琢磨些無中生有的事,自詡清醒。
下官淺見,有些事只看值不值得做,要不要做,不必等所謂時機。”
孫祥聽的非常認真,“孟大人所言,叫人頓開茅塞,我這兩日便上奏辭官,但在皇上準奏之前,還要在北山縣打攪一段時間。”
“孫大人放心住著。”
聽到現在的李亭,心里是疑惑不解加茫然。
孫通判要辭官,孟大人不說勸著些,還慫恿起來了,什么要不要值不值得……
好像能理解他們的話,可全程聽下來,又覺得什么都沒聽懂。
他們到底要做什么?
沒人解釋給他聽,不知道是他們覺得沒必要,還是他們說了他也不明白。
這個晚上,李亭開始懷疑自我。
在此之前,就在馮中安等人跟著孟長青在城墻上前參觀時。
巍山營負責偵查的兵士,跟宋清風通報,營門外有人鬼鬼祟祟朝營中窺探。
“是否要將人拿下?”那兵士問。
宋清風想的比較多,他讓人探查四周,看對方是否還有其他人員在遠處接應,若有,一并拿下。
那人下去后,不到半個時辰,就抓了一個人進來。
被抓的人,渾身被捆,眼睛被蒙,嘴被堵,即便如此,還是能從這人的姿態上看出他的恐慌。
宋清風到監牢時,那人還蜷縮籠子里不敢動。
“周邊都查過,確定只有他一個人?”宋清風問下屬。
下屬點頭,“是,這人說話的口音,像是中原人。”
宋清風圍著籠子看了一圈,看著人的裝扮像是個仆從,這就讓宋清風想起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劉德祥。
被捆的人雖然看不見,但聽得到腳步聲,他撐著籠子避開來人的方向。
可籠子就那么點大,他還是被宋清風輕易抓到,揭開了臉上蒙眼的布條。
籠中人慌張的看向四周,朝著宋清風的方向嗚嗚出聲,明顯是有話要說。
宋清風又把他嘴里的破布扯了,“你受什么人指派?到我營外準備做什么?”
被抓的人就是劉德祥的家仆。
這仆人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籠子外站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各個手拿兵器,臉上的表情比鬼還嚇人。
他沒做任何掙扎,當場就把劉德祥交代給他的事老實說了。
宋清風聽完內心發笑,直接派出一隊人馬,要把這人押送到京城去。
那仆人跪地求饒,“求將軍放了小人,小人再也不敢到……”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清風的人塞住了嘴。
也不管什么時辰,兵士們把籠子往車上一抬,領了干糧就出發。
這天夜晚。
馮中安一行人回到州府,還沒進府門,就聽到里間樂聲不斷,隱約間還有男女調笑聲傳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