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來到自己放了劍匣的樹下,他已經兩個多時辰沒歇息了,此時倚住樹干輕輕閉目,思考著這兩式劍接下來的練習。
仍是由于【展翅】這一劍的特殊性,“學”和“用”之間還有著一道不小的門檻。
裴液如今已可以將兩式劍招精準地用出,爆發出它們應有的力量,但如何在真正的戰斗中“蓄勢”,卻又是一個問題。
例如剛剛張君雪若真地全力進攻,自己根本不可能在她面前完成展翅。
當然,面對更弱一些的人自己可以用出,但面對更弱的人,自己也不需要用這一組劍。
如果最終爆發出的力量足以擊敗張君雪,你就必須能夠在張君雪面前完成展翅;如果它能擊敗教頭,那你就必須能撐過教頭的攻勢。
這才是真正發揮出這一招的“合格標準”。
要達到這種程度,還要更深的精進。
想完這個,裴液又睜了下眼,看著陰涼的天空微微蹙眉。
關于這兩劍,還有兩個需要考慮之處。
一是他的靈光,從來都不是見好就收,一旦觸發總要突破些什么。
今天也是一樣,面對【展翅】,他不只是“水到渠成”地學會,而且感覺自己實際上還觸及到了更高的境界——來源于那忽然的一次招架。
這個境界需要以后慢慢琢磨。
二是這一劍的威力,實話說,有些大得超出了他的預計。
這是他真心實意的迷惑之處。
縱然已知【清鳴】是一式爆發之劍,但是怎么會這么強?
“蟬部”固然本身也是一套足堪使用的劍法,但歸根到底它只是“誘餌”,在做到融會貫通之前,這一套劍法的真正核心應是“雀部”才對。
當然,一個巧妙的邏輯是蟬雀劍的關鍵不在雀劍多強,而在于蟬劍有多強。只有蟬夠強,別人才不會意識到這是一個誘餌。
但一個更無可辯駁的邏輯是不管蟬多強,雀都要更強才對。
如今裴液還沒有習練雀部的后兩式,但他知道【飛來銅影】比不上這一劍,后面兩式也很難說。
裴液知道這問題暫時不會有答案,它適合將整本劍術學會之后再行思考。
這一天再次過去,裴液這次因為思考起身地晚了些,等他背好劍匣時,武場上人已走得七七八八。
雨一整天未停,此時甚至還大了些,裴液在淅瀝中向門外走去,剛一邁出武場的門,一聲“當啷”傳入他的耳朵。
但這次并不來源于西側院,而是來自身后。
裴液轉頭望去,在武場最遠的那一個角落,張君雪彎著腰,雙手拄在石鎖之上。昏暗的雨夜中,這姿勢像是一頭俯臥的虎,而這虎影的輪廓在一張一合地起伏著——那是她龐然劇烈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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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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