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次少年回過神來,“哦,你說齊居士啊這些請柬竟然全是她親筆書寫的嗎?”
“當然了,每年鷺洲詩會的所有請柬,都是居士親筆,你留藏下來,過幾年還能值上些錢呢。”李縹青道。
“這得寫一兩百份吧,沒想到咱們都收到了。”裴液把書扣在膝上,第一次打開早已遞到手中的小箋,來回翻看著,“這是按什么邀請的?”
“武這邊就是照著金秋參比的名單,但最終能有一小半人去就不錯了,然后還有武林一些名頭響亮之人;文那邊就沒太明顯的界限了,反正每年總有七八十人,熟面孔和新面孔一半一半吧。”李縹青說著,又牽回到剛剛的話題,“這么多人,居士也是熟的少生的多,因此雖然每封函都是親筆,但對大部分客人就只能統一口吻抄寫一遍,只有特殊的才有些不同。”
說到這里,少女揚了揚手中的小箋“我這個就是居士單寫給‘李縹青’的。”
“哦?是嗎,少掌門的有什么不一樣?”裴液好奇湊過去,楊顏也忍不住探了探腦袋。
“不一樣的多了,比如‘掠花踏枝,頸舒羽揚’這八個字,你們有嗎?”少女展箋給他們,得意一笑,“單寫給我的。”
裴液看了看——這上面墨字倒確實比剛剛楊顏那封要多些。
“那”他蹙眉倚回自己的位置,盯著自己手里的請柬,“我的好像也有些不一樣啊。”
“你的能有什么不一樣。”少女白他一眼。
“真的,你瞧‘愿承佳愚’是什么意思?”
少女湊頭過去“人家寫的是‘屢承佳惠,感激淵深’。”
然后她抬起眉毛看了少年一眼“你還真的在齊居士那兒有字號啊?”
“就說嘛,我們就是認識的。”“裴液仍然捧著小箋,皺著眉努力辨識。
“哦你們關系很好嗎?”
裴液怔了下,放下小箋“還可以吧,但其實也沒見過幾次面。”
“奧齊居士不僅才名一流,人也生得很美。”
裴液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楊顏也想說話,但少了份果斷,一直插不進嘴,張君雪則倚窗沉默看著外面,如此行了不到兩刻鐘,路面漸漸平穩,外面也熙攘起來,裴液探頭一看,已到博望園了。
真是門庭若市,那日唱丹會裴液已見過不少面孔,而今日更添了許多文士裝扮的人,大多還是年輕人在三五成堆地笑談。
偏于年輕也正是這詩會的特點之一,畢竟是以齊昭華為牽系的雅集,才女的身份和年紀決定了這集會輕松多于厚重,談樂多過究學,位高望眾的老先生們也不愛出席。
也正因如此,雖然披了層“文”的外衣,但鷺洲詩會的影響力其實一直不在學林,而是在輿論場上。
當然,這也正是武人們愿意參與的原因——求名之地。
而今日,是有人本就帶著一份燥熱的聲名來的,不知經過這場詩會,是會燒成熊火,還是冷成寒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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