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怎么談呢?
要用很輕松的語氣,開兩個很平常的玩笑。笑嘻嘻地告訴他,“裴液,沒有什么的”,然后,他要指著自己調侃,“哈哈李縹青!你竟然喜歡我!”
然后自己就會瞪他。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這副畫面令少女心中猛地輕松了一下,嘴角露抿出個笑來,但下一刻莫名的酸澀和委屈就撞了上來,她鼻子一酸,眼眶一下子紅了。
就這樣落定結果了嗎?
怎么能就這樣模模糊糊、隨隨便便地結束?
自己的感情有那樣廉價而輕飄嗎?裴液,又會不會覺得自己其實根本就沒有認真
少女忽然發現自己絕不甘心接受這樣的結果它必須值得一場正式認真的交談。
她必須要認認真真地告訴他,裴液,我是認真的,我真的很喜歡你。但是你不喜歡我,那也沒有辦法,反正
她再次怔住了。
那裴液又是怎么想的呢?
他會不會已經嫌我煩了。
也許,他根本并不想和自己再做什么“好朋友”,在前面多少次,自己是不是已經只會讓他感到負擔了?
也許今天離開之后,他就已經認為自己會就此再也不打擾他了。
反正自己很聰明他也知道自己很聰明
少女心臟緩緩攥成了一團,她放下筆,蹲坐在椅子上,雙手環住了膝蓋。
裴液應該不會這樣吧,在今天之前,他們聊得還是挺開心的——萬一他還是有一點,有一點點的喜歡自己呢?
一種慌亂涌上來,李縹青忽然發現自己完全沒有辦法確定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需要試探,可試探帶回來的又只是新一輪的猜測。
她忽然有種很煩躁的委屈——為什么不能直接去和他說呢?
直接去問他就好了,他們不是一直這樣坦蕩交流的嗎?什么時候又需要過猜測?
但她很快又心墜谷底地想到,你真的不知道答案嗎李縹青?今天發生的一切難道還不夠明顯嗎?真的有必要再去問、再去糾纏打擾他嗎?你所謂的疑問,到底是不是僅僅是自己不甘心的借口?
也就是在這時,李縹青發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渾身冰涼。
她忽然意識到,她和裴液好像再也回不去以前的樣子了。
那些毫無顧忌的玩笑,那些無話不談的坦蕩信任當她為了一次見面,不可抑制地這樣猜測糾結時,就已經永遠的失去了。
她當然可以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裝得什么都不在意,但那騙不了裴液,也騙不了自己。
隔膜永遠地在兩個人之間種下了,他們見面再也不會是互相一瞇眼,要么是僵硬疏離的淡笑,要么是故作無事的熱絡。
沒有什么“好朋友”了,一切心事和煩惱,裴液再也不會主動找她吐露了。
一瞬間,那從船上下來后就一直蒙在心上的隔膜被殘酷地撕開,血淋淋的鋒利銳痛此時才撞上感官,大腦根本來不及思考和安撫,少女的心臟就已經縮成了一團。
她感覺自己像一個為圖痛快而點了一把火的無知孩子,直到此時才發現它那令人不敢觸碰的后果,一種巨大的恐慌從心里升了起來,少女猛的攥緊了桌上的一樣東西,帶著哭腔喃喃道“不不行”
媽的來不及修改,卡點發了,搞不好有啰嗦突兀之處,先將就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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