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漫聲道:“‘青花車,踏雪馬,劍凋九百七十二,數遍桃林無一花’,這位便是傳說中的落英山真傳、【眠花數蝶】——南觀奴!金冊之上劍列第七,暫時超過齊名的【明珠守】戚夢臣一位,不過論定都是‘小疑’,今明兩日修冊會,兩位仙子十有要真正試劍一場!”
身旁圍觀者的情緒明顯高漲了起來,不停地探頭擁擠。
“我看看我看看!”
“她那柄劍真好看!”
“真有那么好看嗎,看不太清臉啊。”
“你說他們肚子里長了樹,是不是皮膚也變好”
裴液本來見過南觀奴幾次,那時也沒有想盯著人家看,但這時眾人一擁擠,他也忍不住隨之探頭,仿佛想看看這張臉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變化。
“人家靠劍排上的這個位子,又不是靠臉,真的是。”任子昕有些不滿地嘟囔一句,偏頭笑道,“你知道嗎,她昨天遇到齊之師兄練劍,還指點了他幾招呢——她的劍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裴液及時把目光挪到南觀奴劍上,仿佛從沒看臉,回頭好奇道:“有多厲害?”
任子昕看一眼他腰間的劍:“你也練劍,應該懂的——她已在‘靈’境四年了。”
“唔!那確實厲害。”
任子昕輕嘆道:“我還期待她能拿個第四呢沒想到才第七。”
裴液安慰道:“前面的人太厲害了嘛。”
“也是,那蘇行可那么厲害,竟然才排第四。”
而這時這位天賦驚人的少年正從長街上走過,人潮一陣陣地歡呼起來,但今日他卻沒有四顧含笑了,沉目按劍向玉劍臺走去,仿佛有什么壓在頭上。
裴液點點頭:“畢竟只露了一場,可能戰績上還是崔子介和向宗淵要更勝一籌。”
又好奇道:“你說崔子介和向宗淵究竟誰厲害?”
“伱覺得呢?”
“我還以為是崔子介,聽說他們差了五歲呢。”
任子昕搖搖頭,笑道:“非也!江湖上愛說崔真傳天賦高,這倒不假,但向宗淵公子在十八歲的時候,其實也已八生靈境了,這些年據說是隨祖師潛心修習《凋花冊》,厚積薄發之中,不能用年齡來判斷劍賦。”
“哦!”裴液恍然,“那看來修冊會還是頗有考慮的了。”
卻聽任子昕蹙眉道:“卻不知道那個裴液是個什么人。”
“.”
“父親說修冊會列位其人,必有緣由,但這人聽都沒聽過,憑什么就勝過這么多英杰才俊?”
旁邊也有人附和:“不錯,就算劍賦再高,總得像蘇公子一樣露露面吧?憑什么什么都沒有,只用一個名字就直接拿了第一?”
“.確實有些難以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