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隋再華一定不站在歡死樓那邊。
他不是那種深居簡出的身份,他是一個集點,這種人一旦真被替換,身邊就全是分明的斷裂聲。
原來在那時,那位老人就已經身處絕境。
這真是一封分外長的信,清晰,冷靜,細致,在那個把自己獨留在山間的清晨,無洞沒有一絲遺漏地把一切交付了幾百里外的少女,因為他早在許多封來信中見過她卓異的洞察和冷靜的仇恨。
裴液看完最后一段,緩緩合上信件,重新裝回了少女的小包中。
他偵破了這個案子,盡管沒有人為他執行這個結果。
但【西庭心】只有一枚。
瞿燭沒有那么罪大惡極,他一生所做的事情,不過就是“反抗”。
因為我不能在任何地方留下我想法的痕跡。
就是這個想法令我怔住。
所以我得去完成這次判定,如果【流風】真的死去,那么這封信就會遞到你的手上:李少掌,瞿燭和隋再華,一直就是徹徹底底的同一個人。
包括仙人臺。
四周只有蒼靜的風林緩浪,他安靜地望著少年離去的方向,重新低下眸子,冷涼的晨曦正灑上手背,他提筆沉默寫到:
“我叫它真相。”
如果再來一次,也許他不會勸說捉月樓的楊顏。
所以她顯得很輕松愉快,為了掩飾這一點,把分離的傷意也一并掩飾了過去。
所以我無法從少隴府中的一切找出他所以不為“他”的證據,因為“隋再華”的一切,都已經埋葬在博望城了。
幾百名戲鬼的性命、侵染數州的觸手都不夠格,他幾乎不可能被收買,唯一有可能打動他的,恐怕只有【西庭心】。
只因她現在背負著更沉重的事情。
裴液不知道她打算怎么做,也許她聯系了天山,打算拿到證據后提請仙人臺;也許她會在府城繼續展開調查,哪怕對方是真正是一手遮天.總之她一直那樣堅韌。
崆峒山崖上的那個清晨并非沒有價值,當他拼盡全力、終于暴怒地把斬心琉璃釘進那襲黑袍的胸膛時,他已經為他示范了一次如何以弱勝強。
他是府衙的少卿和長史,每日都處理無數的政務,許多都涉及數臺、乃至連跨四五年。
”
但如果瞿燭真的要看這封密信,信筒上絕不會遺留任何痕跡,甚至你不會察覺魂鳥曾被截留過。
反正,她絕不肯向他透露一點跡象。
那么我們又有太多疑竇了——隋再華是府衙最頂層的幾位重臣之一,瞿燭在歡死樓亦是一人之下,他們是如何脫離各自的所屬,如此堅定地站在了一起?
他們何以能如此配合精妙、信任無間,如果瞿燭想要獨掌【西庭心】,那么隋再華想要什么?
一位前途如此光明的臺卿,歡死樓、瞿燭還能給他什么呢?
聽起來有些重任在肩.不過獨越昆侖,一直就是鶴檢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