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是那列車馬的擁有者,提著一柄綠鞘玉柄的長劍走上前去,行止間有種難以言喻的矜持優雅。
那不是某一個兩個動作,而是長久在某種環境中熏陶出的舉止,即便是外街門前,她也行以最精準的禮節。
門派之人是很容易辨認的,衣上都難免有些風塵,即便都是各自門中的天才,對神京這樣的地方也充滿了好奇與陌生,白玉長街、紅墻高衙不是他們經常活動的地方,各色青紫也是較為陌生的服飾。
而這位貴女一定是就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不知是高官家眷還是世家女兒幾人都沒有說話了,裴液看著她走上前去,案前中年一般取了她的文書,低頭道:“盧岫.”
看著這人同樣流程規范的進去,裴液有些站不住了,猶豫了半天還是小聲問道:“王兄,這個入院報名要準備什么證明嗎?”
王守巳緩緩回過頭來,寧樹紅同樣把目光定在了他身上,兩人沉默而驚愕地看著他。
“.沒,沒,我是說.這個進院的流程。”裴液也有些緊張了,“除了這般一一檢查,是不是還有一種推薦的方式”
王守巳沉默許久,那目光好像已把他當成想混入劍院的奇怪之人:“.大家都是各自門派推薦的啊。裴兄伱是大唐,那就是大唐推薦,但無論誰家推薦,入院試是一定要過的要準備者有四:其一證明是大唐子民之籍貫公文;其二是門派或朝廷的入院推薦信;其三入院試合格后頒發的簽文;其四是俠牒,沒有的可憑推薦信去仙人臺辦理裴兄是缺了哪樣嗎?”
“.”
裴液抿出個微笑,不著痕跡地抬手摸了摸腰間起得匆忙,連銅雀牒也沒帶。
實在也從沒人告訴他要用到這么些東西!
就如此懷著忐忑的心情,承載著剛認識朋友奇怪的目光,終于輪到他來到案前。
已經過去王守巳在院里等著,身后寧樹紅在半丈外安靜地看著他。
裴液立在案前手上空空如也,道服中年蹙眉抬起頭來,朝他伸出手。
“.先生好,是這樣。我沒帶籍貫文書、也沒過入院試.俠牒也忘帶了。”裴液自己也有些臉紅,尷尬地去摸腰間那封薦信,“我后面都可以補,是有人舉薦我來的.”
后面那位老者忽然偏了下頭:“你叫什么?”
“我叫裴液。”
道服中年面色不變,顯然不曾耳聞,倒是這老者仰頭“哦”了一聲。
“是你啊,先進去吧,明天帶俠牒來打個戳就好。”老者微微一笑,低頭迎上中年的目光,示意道,“立檔吧,那位桐君來打過招呼了。”
裴液掏信的手茫然僵在了腰間。
這時他想起來許綽那句話:“修行是第一要事,你先去把修劍院的入院辦了吧。”
她顯然不知道明綺天給了他薦信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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