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我用這柄劍,在這片湖上殺了太平漕幫三龍頭五堂主。”裴液道,“出劍的時候,我沒想我會勝不過摶身。”
“……我來神京幾天,就聽說了那些人玩弄人命的事。”方繼道微微一笑,“但我劍也拿不起來,正是無能又無力,直到裴少俠提劍上湖,才殺盡惡人,顛倒巨浪——裴少俠的劍一直都能創造奇跡。”
“你也有你的劍啊。”
方繼道怔。
“你是國子監唯二的‘五經皆通’,來神京幾個月,許館主就認定你能舉起此旗,好多我看不懂的句子,你一解就通,好像沒有什么能攔住你——我說個悄悄話,我其實覺得你比長孫水平高很多。”
“……”
裴液拍了拍他的腦袋,認真道:“這個,就是你的劍啊,我看了就頭暈的東西,你憑它就能輕易貫通。”
“……”
“是不是?”裴液笑道,“有什么好怕的,你那樣厲害。”
方繼道低頭笑了笑,望著西池輕嘆一聲:“謝謝你裴少俠,事在人為,無論勝敗,一生相投,已是一種幸運了。”
“不錯!”
“但是……”
“嗯?”
書生低頭有些歉意道:“裴少俠,這樣拍人腦袋不大禮貌,你下次可以拍我的肩膀。”
“……”
裴液今夜沒回故相舊宅,他陪著方繼道在國子監住了兩夜。
他給書生看了那封薦信,書生叫他不必操心太多,到時候他們一起面見朱哲子就是。
入院試果然就在所定之日的上午開始了,裴液來到這座陌生靜穆的院前,和其他人的車馬立在一起。
朝陽初升,周圍遍處是等待結果的人群,有“哲選”們的親友,有等待消息的各方之人,亦有更多看熱鬧的士子——無論如何,這是整個神京、乃至整個大唐士林的重大之事。
裴液立在邊緣籠著袖子,他倒第一次扮演這種角色,也不知道該干些什么,心里不停想著,這時也覺得許綽處境好像也不是很好,因為她所走每一步好像都是羊腸小徑——比如這里六中選一,方繼道若是進不了天理院呢?
而就在這種無數人紛亂的心緒中,不到午時,結果竟已出來了。
本來只六人的考核,確實也用不了多久。
一人將大榜張貼在門前柱子上,由于只有六個名字,自然寫得很大,也很顯眼。
“方繼道,【讀書】第一,【知世】第一,【辨理】第一,【問答】第一,錄入,拜朱公考之門下,隨侍求道。”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