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賢王妃,你又是何人”
“……我是禁軍役備,奉公職在此,見過王妃。”少年聲音一下弱了幾度,猶豫著行了一禮,怔然道,“賢王……不是久戰在外,剛剛入京么倒沒聽說已大婚了啊。”
“嗯,不過他以后會娶我的。”
“……啊”
那就還不算王妃吧,他茫然地想。
趙白璧挽個劍,把劍背在腰后,笑道:“原來是禁軍的,竟敢私入后宮。告訴我,那邊是相思殿的雜役房嗎我不戳穿你和誰誰私會的事。”
“卑職不是私會……那間是。”
“好,那就別過了。”趙白璧低頭瞥了一眼他的腰牌,記住了這個兩個字的名字,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趙白璧含笑來到雜役院前,在宮里見到一個身心都很干凈的人令她心情不錯,然后她沒有說話,徑自推開門,臉色霜一樣垂了下來。
一個形貌陰冶的矮小太監正被幾個年長太監壓在院子角落里,衣服已幾乎被剝光了,只掙扎著兩條細長發白的腿,淫猥的臟語全落在他身上。
有人陰聲道:“又給你送了什么”
只輕輕的一聲“嚓”,冰涼貼膚一閃而過,每個人已都掉了一只耳朵。
糾纏的動作乍時僵住,一瞬間每個人只是盯著對方的臉露出驚愕的神情,手卻已反射般按上自己的耳側,然后只摸到一手的濕潤。
“滾下來。”趙白璧道。
幾個老太監驚恐而跪繞著散開,露出了圍攏的年輕太監。
他有雙挺好看的美人眼,雙頰憤怒屈辱地漲紅,在見到趙白璧時,他兩腿仍然岔開著,衣衫不整,皮肉上是新的舊的被凌辱的痕跡。
這一瞬間他癡住了,灼燙般扭過腰身擋住了胯下的殘缺,拱著身子提上衣褲。
趙白璧道:“你叫什么,總這樣受他們這樣欺辱嗎”
他身體像電擊般猛地抽動了一下:“我受什么欺辱啊!這些沒本事的老崽子就敢弄男人,老子在洗衣坊里弄好幾個女人呢,全是十二三的雛兒……你知道什么!”
他挺了挺漲紅的臉。
“你也欺辱宮女嗎”
“不叫爺爺就一巴掌,幾下就扇哭了!”他低頭用顫抖的手系著褲帶,好幾下也綁不上,只用力把腰背挺得很直。
“是么,那今日我幫你趕走了這些人,以后他們應該不會來了。公平交易,我是賢王李堯的王妃,今日初次入宮,你能也幫我個忙嗎”
他怔了一怔,心里反復咀嚼著“你能幫我個忙嗎”這幾個奇妙的字。趙白璧看著他,她生得很美、很靈氣,眼神是宮里永遠見不到的樣子。
和相思殿沾邊的東西總是像一堆腐臭的老鼠,趙白璧想,她低頭擦了擦劍刃上的血,丟掉了帕子,并沒把眼里的厭惡流露出來。
太監表情怔然地看著她:“你,你第一次進宮,是缺心腹嗎我,我可以忠心給你做事……”
“那倒也不必。”趙白璧微笑一下,“你忠于李堯就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