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洲沉默。
“沒關系,就算不存在,我們也可以再找別的辦法。”裴液道,“我認識洛微憂,不行可以問問她嘛。”
李西洲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干嘛?”
李西洲自然不和他傾吐心思,她并不覺得洛微憂是母親,但還是有些悶悶地覺得,好像母親走后,給所有人都留下了什么,仍然和這么多人有所鏈接……除了她。
真煩,怎么什么都不和自己說呢。
為什么什么都要自己這么辛苦去找,還依然找不到呢。
她怔怔想了一會兒,金面又偏過去看少年,少年在低頭呼嚕嚕地喝湯吃餅。
“裴液。”
“嗯?”
“你和越沐舟見面,他對你什么態度。”
“……天天砍我頭,還能什么態度。”
“那你心里念著他,他卻對你那么兇,你會不會有時莫名覺得惱?”
裴液一頓,一時有被看透心底之感,但他是羞于承認的,大口喝了口湯,灑然道:“男子漢大丈夫,這有什么好惱。人都死了,一個影子而已,以前我和越爺爺從不說什么肉麻的話,難道他會覺得我不敬愛他么?難道我會覺得、覺得他不愛護我么?”
“他很愛護你的。”
“……啊?”
“他很愛護你,也很喜愛你的。”李西洲望著高處,道,“他也很為你驕傲——在你還是一個沒修行的鄉下窮小子的時候。從字里行間都看出來了。”
“什么字里行間?”
“……”
“什么字里行間啊?”
“哎呀真煩,許綽和越沐舟談聊間偶爾提及你,又不是什么稀奇事情。”李西洲偏過頭。
裴液羊湯也不喝了,猶豫一下:“你,你給我看看。”
“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老想看人家私下聊天干什么。”
“看看。”
“找許綽去。”
裴液打開【知意】:“給我看看。”
“不給。”
裴液悶悶瞥了李西洲一眼,低頭繼續喝湯吃餅了。
戌時,天陰夜涼,風清而連綿,晚餐罷了,李先芳出來拾掇碗筷。
李西洲回了寢殿,裴液依然抱劍坐在階前。
受剛剛淺眠未足的影響,他抬手打了個哈欠。
安靜地望著院墻,這是和前面三十五天一樣尋常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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