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么話?寫了四章,都發出去了,后面就不寫了?”李西洲一會兒從前面看他,一會兒從后面看他,“那人家看到一半兒怎么辦?”
“唉,我覺得寫這個比練劍還累。”裴液道,“一開始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后來這么忙,沒想到還要寫。”
“現在裴少俠知道,每月穩定更新故事,有多么難了吧。”
裴液并不到她的戰線那邊去:“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對殿下來說想來是沒什么難的,所謂‘創作是一氣呵成的事’,我其實認為該一月發兩章才對。”
李西洲哼了一聲。
“殿下玩兒夠了嗎,洛神宮在哪兒呢?”
李西洲把腿一收,示意他停下來。
“嗯?”裴液瞧著她。
李西洲自己借著余勁在面前輕輕搖晃著,道:“這里,不就已經是洛神宮了嗎?”
裴液一怔,他轉過頭,以面前這面墻為軸,好像自己所處的空間像紙一樣對折了過去,又好像一面鏡子把自己映照到了那邊。
他仿佛看見了那日在蜃境瞧見的天幕般的十二條逆流,就從面前的宮墻上垂下,每當你嘗試穿越它,都會被送回到原來的地方。
如今它就在自己身后,和這方春雨清曠的小院仿佛是兩個世界,或者說,那就是這個世界外的簾幕。
原來洛神宮就是這樣的地方,不對的人千萬次穿越也無益,對的人一步也不用挪。
裴液轉過身去,背對宮墻,就瞧見了瑰麗的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已在水里。
地上干凈的細草,游蕩的魚群,從宮外就開始繁密的洛神木桃在這里比比皆是,它們像散落的星星,全部向著前方越發聚集。
但是沒有土地。
所有的一切都生長在清透的水里,在這里逆流構成了另一種材料,它也許充當地面、也許充當圍墻,甚至充當圍欄和花盆,成為了主人編織自己居所的絲線。
如果要往上、往前,身前的路正是由逆流鋪成。
你得放棄人類邁步的習慣,進入水的流動里,用自然賦予的動力推動自己。
裴液似乎找回從前那種習慣了。
李西洲從秋千上站起來,她眺望著面前這條逆流的盡頭,所有的光照是洛神木桃給予的,再往上它們聚集起來,漸漸看不真切了。
這條路非常簡單、清澈、安靜,可以想見的沒有任何曲折,沒有什么解密或危險,只要走上去,就已經可以得到一切的答案。
整個世界,仿佛只有他們兩個人。
裴液回頭看了女子一眼,李西洲只安靜望著,裴液不知道她昨夜都夢到了些什么,他等著她的動作。
終于,李西洲低下頭,輕輕一躍縱入了水流中:“走吧。”
裴液跟在她后面。
“你知道,洛神宮里面是什么嗎?”
“……之前說,是進入蜃境的資格,也是繼承【白水】的鑰匙。”
“是的。”李西洲在前面低聲道,“那是它本來的屬性,可以令取得之人投身靈淵,去尋找靈境的源頭,承繼此界,萬湖不拘。”
“本來?”
“嗯,因為母親并沒有這樣使用它。”李西洲道,“母親離開了水,來到了岸上,從此二十多年都是在岸上度過。”
“……”
“所以她用它做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
李西洲回頭瞧了他一眼,微笑:“你猜呢?”
但她并沒有真要他猜,只瞧了一眼,她就道:“那就是我向你提《二月驅蛇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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