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這里也該是他們動作的重心。
裴液是這么想的,但他不知道仙人臺接不接得住,不過總的來說他覺得自己這應當是件大大的功勞,畢竟誰能在抵達第二天的時候,就在對方布局里攪動起這么大一片風云呢?
裴液還是相信仙人臺的厚重。
但他這時也沒想到對方這次圍獵是什么意思,這時耳旁仇落忽然又道:“不過,我是在那夜第一次見到小七的,小七也許知道些什么?”
他聲音挺小,裴液微訝看去,見那位小七一個人倚在牢里最深處,沒有什么動靜。
裴液頓了一會兒,抵著墻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去了這位少女身邊,這牢房確實很大,在她身邊一坐下來,連那邊的悉索都聽不清了。
“你一個人坐這么遠干什么?”黑暗里裴液拿兩個泛光的眼珠子瞧了瞧她。
小七也瞧他一眼:“你老溜來溜去地做什么,跟個大耗子似的。”
“你能別老損人嗎?”裴液不悅,和屈忻三言兩語令他憋住的殺傷力不同,這少女的揶揄是軟軟的刺,戳得人想與她言談笑鬧,這種感覺令裴液心里莫名慌慌得一空,但這時他沒有接茬的心思,也就忽略過這種感覺,道,“我問你,你不害怕嗎?”
改換容貌之前,邢梔并幾位仙人臺術士很細致地遮去了他的經脈樹,也真的封鎖了他的真氣,沒有留給他任何兵器,令他與一個凡人一般無二。
但還是給了他一些方便的微妙法子,譬如遮蓋自己的聲音、探知他人的丹田……等等幾樣。
所以他現在得到的反饋是,這位少女竟然也是一個未開脈之人。
小七沒答話,看著他。裴液不信邪,也瞧著她,又探了一次。
小七道:“你沒完了啊?”
裴液:“……”
但這少女并沒真惱,她有些羞意,但語氣大半是好笑:“你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能探出什么來?”
裴液瞪眼:“你果然是——”
“我瞞過你么?”小七氣笑,她也探了他一下,這次裴液明顯地感知到丹田被人看了一眼。
“傻成這樣……真不知道被人騙多少次。”前半句話她瞪著他,還是氣笑的樣子,但后半句話就莫名軟了下來,她擰過了頭去。
裴液怔怔瞧著她,一種難以抑制的熟悉感從心中升起來,幾乎擾亂了他的思緒,但小七很快回過頭來,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放心好了。”
裴液微愣,回過神:“哦,你們有準備就好。”
“什么我們?”
“你們,羽檢啊。”裴液解釋道,“我來之前沒得到任何訊息,只得到一項任務,我不知道你們這里是怎么樣布局……”
“沒有什么羽檢,只有我一個。”小七道。
“……”
“……”
“啊,你以為插入暗線是輕輕松松的啊,一個羽檢若做了埋入的釘子,就辦不了其他事務了……八水一十八塢,上哪找那么多羽檢去?”小七道。
裴液瞪眼:“那,那張思徹來的時候要我放心,說會有人配合我的。”
“有我一個就夠了啊。”小七瞧他一眼,微笑,“咱們兩個在一塊兒,什么事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