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剛覺著自己廚藝有長進了哩,這就不讓我做啦?”
“可不是,我原本明日還想著下河摸點螺螄放湯里的……”
“我還想加點兒茱萸改改味道的呢!”金滿堂聽得嘴角直抽,他再晚來幾日,怕是毒草都能給放湯里頭了!
于是他當即沉著臉道:“你們再胡鬧,都給我回家去,別來照顧你們夫子了!”
小子們頓時委屈巴巴地閉上了嘴巴,老老實實干活兒去了。
學堂這邊的情況,任蕓一直都有關注。
主要她不想關注也不行,自從上次她出了主意反制大福村之后,季滿金那是一有啥消息便往她這兒跑,恨不得每日來匯報孩子們的學習情況。
搞得任蕓都覺著自己成了校長似的。
不過能實時掌握孩子們的動態,她倒也是樂意的。
雖然還在學習三字經的啟蒙階段,但學堂每日還是布置了作業的——要練習寫當日人的字,每個字寫五十遍。學堂的孩子們沒有筆墨紙硯,平日里都是拿著小木棒在沙盤里練字的。
任蕓也想過捐贈一些筆墨紙硯,畢竟這些在她的空間超市里都不貴,但還是被季滿金拒絕了。
理由自然是怕浪費。
季滿金覺著,如今孩子們都是初學者,樹枝都握不利索,哪能用那么精貴的東西練字,太過奢侈了。
于是任蕓便讓木工坊打造出了練字沙盤,也就是一個個正方形的無蓋扁木盒,里面裝上沙土,用來練字,方便又可以重復使用。
樹枝也換成了跟毛筆一般粗細的小木棒,劃起沙土來倒也順暢。
用沙盤做功課,夫子無法檢查,便只得交由家長先監督完成字數,隔日再通過現場抽查來考校。這日任蕓一邊監督著劉青在沙盤里練字,一邊鼓搗著刺繡。
沒錯,任蕓閑來無事,便學起了刺繡。前世她其實對傳統刺繡也有些興趣的,不過一直忙于工作,沒工夫去接觸,最多也就是偶爾得空時玩一玩十字繡。
如今倒是有時間了,但也沒學刺繡的機會,所以也純粹是瞎鼓搗著打發時間了。
自然,她“繡”出來的玩意兒,普遍有些辣眼睛。反正除了她自己知道準備繡的是啥,那是沒人能瞧出來的……
而此時一旁,林善舉正拆開了一個信封。
信是林善行寫的,托書院門房遞出來的。
自從上回林善行回家,讓林善舉務必事無巨細地告知他家中之事后,林善舉便時常往書院跑。
但一般時候林善行都正在上課,于是兩人便干脆開始了書信往來。當然,大部分時候都是林善舉寫,林善行收看。
今日難得收到了二哥的回信,林善舉當即揣著信封回到家,要跟任蕓一起看。
然而等他展開信封掃了一眼后,卻明顯地愣住了。
任蕓看在眼里,便問他信上說了什么。
林善舉一臉的愕然,緩緩道:
“娘,二哥說……說他準備辭學。”
“什么?”
任蕓一驚,手中的繡花針,都差點兒戳進手指頭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