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撒碧寫信給契丹國主,其實意義不大,人家作為一國之君,腦子可沒那么笨,早就對陳州和井山這邊的情況洞若觀火了!
馮貞儀整理好衣服,下了床,對宋誠說:“陛下,眼下當務之急是穩定軍心,臣妾在想,既然陛下此刻都知道這個消息了,那么軍中的契丹將士,恐怕也知道這個消息了!”
她頓了頓繼續說:“聽沙缽略說,之前軍中就有不少契丹兵偷偷溜走,這些人應該都是契丹國主安插在大軍中的細作,隨時向后方報告我軍的動向,同時也起著散布流言,擾亂軍心的作用!我們應該趕緊采取行動,如若不然,不用等到契丹大軍趕到,咱們這邊兒就已經亂了!”
“是啊!”宋誠嘆了口氣:“誰不想趕緊回去和父母團聚呢?愛妃有何妙計?”
馮貞儀眉頭微皺,沉吟道:“人心,是最禁受不住考驗的!與其等到他們臨陣倒戈,給咱們致命一擊,不如提前就把話給說清楚,斬斷這個隱患!咱們就說,斷絕父母親情,逼迫子女為自己效力,這是不仁的行為,陛下斷不會為之,我們愿意發放銀兩,讓他們回去跟家人團聚......”
“發多少銀兩呢?”宋誠皺眉問。
馮貞儀說:“最起碼......每人發上兩個月的軍餉,這是一個姿態,以示陛下之誠!且講清楚,如果以后他們在那邊兒混得不順了,大宋國隨時歡迎他們回來!”
“哦......”宋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現在的態勢,還真如馮貞儀所說,不求他們立功,但求他們別搗亂就行!
馮貞儀說:“其實,這些契丹兵,現在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走吧?陛下這邊有軍法擋著,不走吧,父母妻兒那邊又羈絆著,肯定還是得回去......回去吧,也得背負著當過叛徒的罪名,日子肯定不會太好過,飽受猜忌!”
“陛下此舉,相當于既給了他們一道生門,也給他們留了一條退路!”馮貞儀說:“將來不管發生什么事兒,他們最起碼還有最后一條路可選,這也為我們重新積聚契丹力量埋下了伏筆......”
她頓了頓繼續說:“我們現在戍邊的國策是以軍械防御為主,騎兵的作用很有限,不如賣個人情給這些士兵!就算少了他們,也不會太影響我們的防御能力!”
“好吧!”宋誠長出一口氣,說道:“兩個月的軍餉太少了,給發上三個月的吧,朕不缺這點錢!”
“另外......”馮貞儀皺眉道:“如果有人不愿意走,選擇繼續留下來,陛下也得讓突厥兵重點盯梢防范,以防止他們突然發難!”
“哦?說說其中道理?”宋誠問。
馮貞儀說:“父母之情,天地之恩,除了那種雙親已經不在人世的外,但凡有一點兒人性的,都會選擇回去跟父母團聚,而愿意留下來的,不排除一種情況......那就是已經心向契丹國主,被安插在我方軍營中的間諜,他們都是帶著任務的,父母自然不會有危險,等到合適的時機,突然發難!對于這些人,表面上看,披上了一層‘忠誠’的外衣,極具欺騙性:你看看......我連父母都不顧了,可見對陛下你多忠誠?然而實際上,這些人才是最需要防范的!一個連父母妻兒都不愛的人,怎么可能會愛你呢?但這些操作,陛下一定要在暗處,偷偷地,不顯山露水的進行!”
她頓了頓繼續說:“我們在井山上,契丹軍營中的一些細節,咱們根本無法獲知,很多情況下,完全靠自覺,所以說,這一次,也是一次檢驗!”
“好的!”宋誠長出一口氣:“能夠避禍,消除隱患,其實已經是增加實力了!”
“對呀!臣妾就是這個意思......陛下,事不宜遲!咱們還是趕緊去安排這些事情吧!”馮貞儀說。
“好的!”宋誠長出一口氣,心講話,自己這以后,要想真正的利用契丹的勢力,除非是把他們那塊地方給打下來,納入自己的疆域。
如若不然,這豬是豬,羊是羊,豬肉永遠長不到豬身上!
就在他和馮貞儀準備去仙宮大廳,召集眾文武,安排這些事情的時候,魏邵那邊又有新的情報來了!
“陛下!契丹軍營發生嘩變,大量契丹兵造反,我軍將士,死傷慘重!”魏邵報告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