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安全屋大門之后,林震掏出手機,手機屏幕上一直都是和蔣天元通話的狀態。
剛才發生的一切,蔣天元都已經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此時應該是通過定位,正在調集巡捕趕來的路上。
林震看了一眼屏幕,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掛斷了電話,關機之后走出了馬王爺的公司大樓,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
一夜之間,整個北邙市變天了。
馬王爺死了!
邙山三巨頭,一夜之間就少了一個。
林震單槍匹馬獨創馬王爺總部,一個人打倒上百個馬仔的消息,在太陽還未升起的時候就已經傳遍了北邙市的地下勢力。
最詭異的是,馬王爺最后還不是死在林震的手上,而是被他的親信手下野狼干掉的!
據說野狼是為了報仇,隱匿在馬王爺身邊六年!
勁爆的消息一個接一個,讓北邙市的地下勢力感覺到了巨大的風暴壓力。
……
黎明前夕,天空一片黑暗。
吳教授坐在自家別墅的小花園的太師椅上,默默的盯著那無盡漆黑的天空,他的身邊站著數十個保鏢,一個個都神情嚴肅。
福伯走上前,給吳教授披上一個毛毯說:“教授,夜里風寒,天都快亮了,要不回去休息會吧……”
吳教授搖了搖頭說:“兔子狐悲啊,我跟馬王爺斗了那么多年,本來以為他終將死在我的手上,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年輕小伙子,一天一夜就解決了……”
福伯也嘆了一口氣說:“也不是那個林震動的手,誰也沒想到他的親信野狼跟他有仇啊……”
“所以說,堅固的堡壘,都是內部被攻破的,我是不是有一天,也會死在自己親信的手里?”吳教授嘆了一口氣說。
福伯心顫了一下,他知道自家大佬多疑,現在馬王爺的事情恐怕讓他更加疑神疑鬼,這時候可不好接話。
吳教授看著漆黑如化不開濃墨的天空,許久之后又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這種擔心受怕的日子,我是過夠了哦,一天都不想過了……”
“所以這一次,柳玉忠手上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到,不惜一切代價!”吳教授斬釘截鐵的說。
“教授放心,只要買家一到,我們就動手。”福伯說。
“嗯……”吳教授緩緩伸出手,從旁邊的茶幾上拿起一個檔案袋,枯瘦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封皮,有些傷感的說,“拔了那么久的釘子,卻一直都拔不干凈,怪不得我夜夜失眠哦……”
福伯看著那個熟悉的檔案袋封皮,小心翼翼的問:“黑血又查出來釘子了?”
黑血是吳教授雇傭的頂級黑客,幾次侵入到巡捕安全系統里,竊取了臥底的資料,這才讓吳教授及時發現安插在自己身邊的釘子。
“嗯,這一次,讓我有些心痛啊,我一直拿她當女兒一樣照顧,沒想到啊,沒想到。”吳教授緩緩抽出檔案,檔案上的照片赫然是張亞倩。
“亞倩?她十六歲就跟著教授您,怎么也會是釘子?”福伯也一臉震驚。
“張家的人,早就被重點關注了,何況是張家嫡系的傳人,我也是看了絕密資料才知道,這小丫頭十二歲就被特招進安全部門進行特訓了,知道我在到處找張家的嫡系傳人,十六歲的時候放出來,臥底在我身邊……”
吳教授冷笑一聲說:“最高明的獵手往往都偽裝成獵物,我這么小心謹慎,還是著了道,只能說這些人本事太大了……”
福伯嘆了一口氣,張亞倩也是他一直看著成長的,內心也是有些心軟,于是說了一句:“萬一她現在一心跟著教授您呢?”
吳教授搖了搖頭說:“這丫頭收留了林震一個晚上,并沒有向我匯報,她留不得……緬北那四個殺手到了嗎?”
“今天下午剛到,安排了幾個美女侍寢,現在正睡著呢。”福伯說。
“睡什么睡,我都沒睡呢,他們還睡上了,讓他們別睡了,乘著天還沒亮,做事吧。”吳教授嘆了一口氣說。
“好的,教授,我這就去喊他們。”福伯回答。
“要活的。”吳教授補充了一句。
“知道了。”福伯答應后躬身退下。
吳教授依舊坐在太師椅上,遙望著漆黑的夜空,似乎在等待天邊的黎明到來。
……
“滴滴……”張亞倩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在黑暗中睜開了明亮的眼睛。
床頭的報警器閃爍著紅光,這是她自己安裝的熱感應報警器,當有人靠近自己防盜門的時候,床頭的報警器就會響起來。
張亞倩直接一個翻身,從床上起來,直接套上外套,沒有開燈,直接打開了手機上的監控。
在自己家的門口,四個穿著很破舊夾克的男人,正鬼鬼祟祟的在自己公寓的門口,其中一個正在撬著自家的門鎖。
這四個男人胡子拉碴,皮膚黝黑,頭發亂糟糟的還打著結,穿著破舊無比,看上去像路邊的乞丐,臉上卻充滿了猙獰狠厲的神色。
他們的老大,穿著非常不合體的暗紅色條紋西裝,頭發用摩斯梳成大背頭,看起來想是九十年代進城的農民工。
剩下三個小弟也是千奇百怪的造型,又土又猥瑣,只是臉上的猙獰如同野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