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織其實心里清楚,林震并不是因為對自己的迷戀而做那么多事情。
一個男人喜歡不喜歡自己,這種感情她不可能察覺不到。
那么林震顯然也是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而來,這在一開始讓詩織也是新生警惕,不可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林震救了她幾次,都是冒著生命危險,而且一直以來從沒有強迫母親和自己做什么,人品值得信任。
現在,母親被綁架,詩織知道憑借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救出母親,她現在所能依靠的只有林震。
如果再隱瞞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現在的詩織下定決心跟林震站在同一陣線上了。
詩織帶著林震見到阿爾伯特馮,阿爾伯特馮一直都在京都大學里,做一個實驗室的清潔工。
他平時都戴著口罩,清晨和所有人離開的時候才進行打掃工作,所以幾乎沒有人注意過他。
阿爾伯特馮弓著背,頭發已經花白,是一個瘦弱的小老頭,完全沒有當年天才的意氣風發。
居住的地方是學校的倉庫單獨隔出來的單間,只有一張簡單的床,書柜和桌子,沒有其他多余的家俱。
“你是林先生吧,聽詩織提起過你,是一個很厲害的東方人。”阿爾伯特馮雖然現在只是一個清潔工,但他身上依舊有著學者的氣質。
林震跟他友好的握了手,坐在了房間僅有的一把椅子上。
“多謝林先生一直以來對我女兒的照顧,我這個沒用的老父親,實在對不起他們母女。”阿爾伯特馮嘆了一口氣說。
林震有些意外,他印象中的阿爾伯特馮,應該是那種所有心思都撲在醫學研究上,對家庭孩子漠不關心的那種人。
但是,實際上的阿爾伯特馮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父親。
“很多事情我不明白,可能牽扯到的比較多,”林震想了想說,“我先坦白一下我的目的,我是一個商人,沒有什么偉大的理想和抱負,如果馮先生的研究成果能夠幫助我們開發出一些產品,我希望能夠合作,我將保護馮先生和你家人的安全,如果馮先生需要繼續研究,我也可以建一個實驗室。”
阿爾伯特馮嘆了一口氣說:“所有的事情,也必須從我的研究開始說起,可能有些長,林先生耐心聽完……”
“當然,請說。”林震回答。
“林先生不是搞醫學研究的,所以可能不清楚,我們人體的基因,已知功能性的基因僅僅占3%,而病毒基因卻占了8%!細菌其實是這個地球生存時間最長的存在,很多細菌都會將自己的遺傳物質整合到宿主的基因里,就如同一場精確的微型基因剪輯手術……”
林震點了點頭,默默的聽著,他知道這些知識是阿爾伯特馮給自己的科普,因為他畢竟只是一個外行。
“比如說人的記憶,記憶能夠形成是一個非常復雜的過程,在大腦內部蛋白質的作用時間不會超過幾分鐘,但是記憶卻可以持續很久……一種至關重要的arc蛋白質很可能是病毒的遺傳信息!”
“病毒侵入人類基因組,既是生命進化的偶然,也是進化道路上的必然!存在了億萬年的病毒,是非常神奇的存在,我們對它們的世界了解得太少……”
“我之所以啰嗦這么多,因為我的研究也和病毒有關,”阿爾伯特馮喝了一口水,繼續說,“我在研究中,偶然發現了一種生長在菌菇上的病毒,這種病毒就擁有將自身基因剪輯到人體基因的能力,而這種能力恰好可以影響到染色體的端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