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霖站直了身子,沒有表情,冷著聲音警告,
“我只說一遍,跟紀凜凜分手,以后離她遠一點。”
“不然,”
他的視線掃過那一排排刑具,再落在烏泰那張嚇得慘白的臉上。
“這些好玩的東西,下次你可以都享用一遍。”
“就是不知道你的骨頭有多硬,能扛到第幾樣。”
他又看了眼烏泰那瘦弱的身板,眼神里都是輕蔑和不屑。
“這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怕是第一樣,就能讓你死。”
烏泰遍體生寒。
霍九霖轉身出了暗牢。
“先生。”
在門口候著的海倫,見霍九霖出來,禮貌開口。
喬科伸長脖子往暗牢里面看去。
那個泰國少年還在地上掙扎扭動。
還行,沒死。
總算是聽了一回勸。
霍九霖站在門邊,往暗牢里瞥了一眼,“把人放了。
海倫大為不解。
就這么……放了?
要知道,歷來進過卡維拉地下暗牢的人,
不是整個人橫著被抬出去,就是被整個卸了,抬出去的都是那些血肉模糊的斷肢殘臂。
可是……這個人,不僅沒缺胳膊少腿,身上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沾到。
當家剛剛這是給他上了什么刑?
不會什么刑都沒上吧?
當家的性情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溫和了?
那傭兵得了命令,利落地給烏泰套上頭套,拽著他往外拖。
“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視線被掠奪,烏泰心中的恐懼再次攀升。
霍九霖面無表情地命令,“扔回原來的地方。”
那個傭兵領命,“是,先生。”
喬科看著那個傭兵把人拖走,看向霍九霖。
他以前以為,他挺了解霍九霖。
現在,倒是有點看不懂了。
“你要是喜歡那個小妹妹,直接抓到身邊不就好了?有必要費那么大的周折?”
霍九霖的眸中似不盈星與月,淡淡道,
“那多沒意思。”
他微微揚了揚下頜,“喬科你信不信,我會讓她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邊。”
“得。”
喬科也是一笑,搖了搖頭,苦口婆心地提醒,
“小心玩脫了,把自己玩進去了。”
霍九霖但笑不語。
地下室的暗牢連接著卡維拉莊園的后門。
后門經過精密的機關設計,極為隱蔽。
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這里有一個出入口。
那傭兵把烏泰粗暴地拽上一輛面包車,快速啟動。
羅馬美術學院。
紀凜凜打不通烏泰的電話,焦急和擔憂如潮水般涌來,感覺就快要將她整個人都淹沒了。
目前的狀況,她自然是沒辦法好好聽課了。
她干脆請了假,匆匆出了教室,想去烏泰居住的寄宿家庭找找看。
可當她出了校門,疾步經過一條偏僻的道路時。
她的電話響了。
她忙拿出來看。
是一個來自羅馬本地的陌生號碼。
她猶豫了幾秒后,還是滑動接聽了。
她本能又警惕地開口,“你好。”
她說的是帶著濃重口音的意大利語。
可電話那頭卻傳來清冷又低沉的中文。
“你好呀~”
似乎還帶著笑意。
尾音刻意拖得長長的,語調淡淡懶懶的,“小家伙。”
紀凜凜在聽見聲音的那一刻,那雙漂亮的眼睛瞬間失了神,秀麗的眉間也不覺皺起。
不安和恐懼在她的黑眸中洶涌地交織。
她唇瓣微微顫了顫,不可置信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