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霞。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也從上空悠然灑落。
照在花房里那兩個衣不蔽體的身軀上。
霍九霖忽然感覺到一股暖意在大腦皮層涌動。
他低了頭。
卻發現——
那被他摁在桌子上的女孩,好像動也沒動一下。
他停下了他的粗暴和野蠻的掠奪。
仔仔細細地瞧著紀凜凜。
她的臉很紅很紅。
下嘴唇被她自己咬出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一雙眼睛緊緊閉著,黑長濃郁的睫毛輕輕搭在眼瞼上。
全身都是汗。
汗水沿著她的額頭,緩緩滑落。
卷翹的睫毛,尾部染了一層晶瑩細碎的水珠。
也不知道,是被汗水,還是淚水浸濕的。
她那原本優雅盤起的黑發,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散落了下來。
全部被汗液打濕,凌亂又狼藉地披散在她白皙細滑的肩膀上。
她的頭發很長很長。
發梢混著血,順著她的肩膀和鎖骨,往下滑落。
幾縷青絲沿著桌面垂落下去,在空中蕩來蕩去。
看見眼前女孩子這破碎不堪的模樣,霍九霖松開了手上的動作。
可就在他的手松開的瞬間,紀凜凜整個身體就脫力地往下滑。
那只垂落半空的右手上,繃帶已經全部被染紅了。
霍九霖立刻抱住她往下滑落的身體,語速急切地喊,
“紀凜凜。”
可他懷里的女孩卻沒有一點回應。
“紀凜凜,醒醒。”
他心中滑過一抹緊張,提了音調又喊了一聲。
可紀凜凜卻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霍九霖快速把她身上那亂七八糟的禮服整理好。
撿起地上的襯衫穿好,把自己的褲子也穿了上去。
再用自己那件燕尾服蓋在紀凜凜的身上。
把人抱在懷里,走向門口。
“砰——”
他一腳重重踹開花房門,抱著紀凜凜大步流星地往主廳的方向跑。
羅馬時間,上午九點。
尤克醫生帶著助手伊莎再一次趕來了卡維拉莊園。
畢竟患者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再加上,她還是先生的女人。
……女孩。
他還是識趣地避開了,只在門外焦急地等待。
房間里。
紀凜凜閉著眼睛,躺被灰黑色床單包裹的木床上,嘴唇毫無血色。
伊莎用測溫儀替她測了下耳后的溫度。
沒有發燒。
然后,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
在看見眼前的場景時,她被嚇了一大跳。
禮服凌亂地套在小姑娘的身上。
那衣物遮擋不住的皮膚上,布滿了淤青、血痕和抓痕。
是個人都知道,剛剛發生過什么。
寶藍色的禮服上染著斑駁的血跡。
還有她那幾天前被撞傷的右手,繃帶已經全部被染紅。
她還記得,這小姑娘手上的繃帶,還是她親手給她纏上的……
血跡已經干透了。
也不知道她的手背是什么時候開始滲血的。
然后又是什么時候干的。
天哪。
這個姑娘,她真的,好讓她心疼。
霍九霖則不動聲色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目不轉睛地看著紀凜凜和在一旁忙碌的伊莎。
伊莎也感覺到了自己出現在了先生的那恐怖的注視之下。
她整個人心亂如麻,害怕得要命。
她也來不及多想。
拿著聽診器,緊張地把探頭放在紀凜凜的胸口上,聽著她心跳的聲音和頻率。
心率聽起來還算正常。
她便放下了聽診器,又從儀器箱里拿出了血壓儀。
開始給紀凜凜測量血壓。
血壓也沒有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