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一個有爹有媽的黃花大閨女,就只能嫁給張孝誠這不上班的窩囊廢?
唉,誰讓她是正經人,不敢去爬別人的床呢!
這時,白梭梭正扶著傅冬菊出來坐到桌邊,給她端上一碗雞蛋羹。
雞蛋羹熱氣騰騰,顏色和當年的窩窩頭一樣,黃澄澄的,上邊的醬油和香油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哥,嫂子,咱媽歲數大,吃多了不好消化,只吃這碗雞蛋羹就夠了。這桌子上的菜都是我給你們準備的,盡管敞開了吃,可千萬別跟我客氣啊!”
張孝誠忍不住瞪李霞一眼,在她耳邊小聲說:“你看我這妹子多貼心,你還說她折騰咱們,我看八成是你想歪了!”
李霞訕訕地坐下,直接拿起紅糖姜水就喝了一大口。
紅糖姜水暖暖的,甜甜的,生姜放得剛剛好,微微的辛辣味也不過分,感冒的人喝下去,整個人都變得暖融融的。
她忍不住咕咚咕咚一口氣,全都喝完了。
又對張小虎道:“小虎,你姑姑這糖水驅寒,快多喝一點,別跟爸媽一樣都感冒了!”
聽見是糖水,張小虎兩眼放光,端起杯就咕咚咕咚干了個精光。
同樣,張孝誠也急需這樣一杯紅糖姜水來暖暖身子,他一邊喝,一邊忍不住感慨。
沒想到這白梭梭這么賢惠,還挺會伺候人。
想當初要不是老太婆攔著,沒準他就娶了這撿來的丫頭,既不用花錢,也不用天天還得伺候李霞這母老虎。
“快嘗嘗我的手藝,也不知合不合你們的胃口!”白梭梭催促道。
張小虎早就等不及了。
“哦哦哦,終于可以吃飯嘍!”
小黑胖迫不及待,沒洗過的手抓起一張雞蛋餅塞進嘴里,大口大口吃起來。
主打一個不干不凈,吃了沒病。
可他還沒高興一秒,就把剛吃下去的餅全吐了出來,直接吐了一桌子。
“呸呸呸,這什么鬼東西,簡直太難吃了!”
正在喂傅冬菊吃飯的白梭梭放下勺子,表情特別難看。
“哥,嫂子,你家小虎平時就這么浪費糧食嗎?”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就算現在生活條件比以前好,他也不能這么挑食吧!”
說著,她就看向傅冬菊,“媽,你倒說說看,我這雞蛋羹好吃嗎?”
傅冬菊吃得吧唧吧唧,滿嘴流油,臉上掛著笑:“好吃,我閨女做的,好吃的不得了!”
白梭梭心里偷著樂。
養母這碗雞蛋羹,才是這桌上唯一真正好吃的東西。
張孝誠眉頭皺到能夾死蒼蠅。
眼看白梭梭態度挺好,正是和她要錢的大好機會,怎么兒子偏偏在這關鍵時候掉鏈子?
“小虎他媽,都是你給這孩子慣的臭毛病!姑姑第一次做飯吃,他就這態度!真是欠打!”
說著,他揚起手,假裝要打張小虎。
小黑胖嚇得連忙躲到媽媽身后。
“阿嚏!”李霞又打了個噴嚏。
“你怎么當爸爸的?多大點事就打兒子?不就一塊雞蛋餅嗎?我替孩子吃!”
說著,她夾起小虎的雞蛋餅到自己的碗里。
白梭梭笑道:“還是嫂子好,這一盤雞蛋餅用掉我五個雞蛋呢!”
張孝誠也夾起一塊,“可不能浪費,這可不單單是浪費糧食那么簡單,這餅里有我妹的一片心意呢!快吃吧!”
夫妻倆只是嚼了幾下,神情就變得十分古怪。
雞蛋餅是雞蛋餅,怎么吃起來還能磨牙?
可看看笑意盈盈的白梭梭,也不像是有什么問題。
白梭梭面露擔憂:“怎么,不好吃嗎?”
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張孝誠趕緊擠出一絲苦笑:“沒有沒有,好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