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兒,你雞賣出去了嗎?這男人是誰?”
她這么一說,棉襖姑娘和眼鏡男同時都愣住了。
白梭梭看著棉襖姑娘的眼睛,微微向她點點頭。
就聽眼鏡男怒道:“你這人從哪兒蹦出來的,這是我們家自己的事兒,你一個外人橫插一腳算怎么回事?”
說著,又一把將棉襖姑娘拽向他那邊。
白梭梭完全不理會他,而是一把又將姑娘扯回來,繼續道:
“娟兒,你這出來兩天了,咱媽在家擔心的很,剛好我要來縣公安局交代情況,順便就來看看你。”
白梭梭故意提到“公安局”三個字,就看眼鏡男的臉色明顯變了。
棉襖姑娘被白梭梭和眼鏡男像拔河一樣地在中間來回拉扯,手臂都被拽的生疼。
可被白梭梭有力的手拉著,她就覺得自己一下有了依靠。
雖然很害怕,可是她人并沒有那么蠢,一下就反應過來,白梭梭是想從人販子手里救下她。
“姐,我也不知道這男的是誰,剛說要買我的雞,還說他愛干凈不想沾手,就讓我給送到家里去!”
“想著咱媽著急用賣雞的錢看病,我就跟他走了,誰知道,剛走到那邊沒人的小巷子,他就……他就……”
棉襖姑娘滿臉通紅,有點說不下去。
“后來我跑出來,他就還拽著我,拼命往巷子里拖,我跑到這里來,他追過來,就拉著我硬說我是他媳婦。”
“哦?”白梭梭瞇起眼睛看著那眼鏡男。
男人被她銳利的眼神看得有點發毛,可還是嘴硬道:“你們倆胡說八道什么!我娶她可是花了彩禮的!而且也沒有什么大姨子小姨子!”
“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你!要說有問題,你這多管閑事的陌生人才有問題!”
“沒關系,”白梭梭嘴角勾起一絲危險的弧度,“我就是替我妹妹解決完這事再去公安局自首也行。”
她松開棉襖姑娘的胳膊,眼睛死死盯著對面的眼鏡男。
只見她兩只手交叉在一起,直捏的骨節咔咔作響,有一條腿用腳尖立在地上轉悠著腳脖子,似乎正在活動筋骨。
“走過的、路過的大爺大媽大哥大姐弟弟妹妹,都過來瞧一瞧,看一看,你們人越多,越能把這可惡的人販子給我圍住了!”
“反正,我那婆婆和男人都被我打成一級傷殘,我肯定是要坐牢的,再多打一個人販子也不虧!”
接著,白梭梭吹吹自己的手,十分不在乎的樣子。
“我婆婆不嚴重,也就兩只眼看不見了,誰讓她老說自己眼瞎,才找了我這個喪門星一樣的兒媳婦?其他的,我也就順便讓她斷了幾根肋骨。”
“至于我那男人嘛,非要跟村里那風韻猶存的小寡婦廝混,我就打斷他兩條腿,看他怎么往外跑!剩下那第三條么……”
“反正,我都有孩子了,我也用不著!你猜最后怎么的?我也給他打斷了!哈哈哈!”
她一邊說,一邊慢慢地向那眼鏡男逼近。
“現在,你抓著我妹胳膊不放,倆手都碰了,你說,我是先斷你左手好呢?還是右手好?”
眼鏡男本來已經被她看得心虛,這下干脆雙腿都有點瑟瑟發抖。
這時,就看白梭梭猛地向前一沖。
“拿手來!”
眼鏡男終于忍不住了,迅速放開棉襖姑娘的胳膊,朝著人群的空檔撒丫子就跑。
看著男人瘋狂逃竄的背影,白梭梭忍不住笑彎了腰。
圍觀的人們剛剛都被她瘋魔的樣子嚇壞了,現在看到那男人跑了才反應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