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爾斯利看向桌上的地圖:“我得重新進行萊茵河沿線的部署了。
“誰會被派去瑞士?皮克頓將軍嗎?”
約克公爵再次點頭:“是的,不過軍團中主要是黑森和圖林根人。”
皮克頓軍團里有3萬英國士兵,這次都在約克公爵的要求下留在了萊茵河沿線。
韋爾斯利想了想,道:“殿下,請您告訴皮克頓將軍,最好不要主動出擊,瑞士的地形很容易遭到伏擊。
“他只需在巴塞爾設置防線,等法軍準備撤出瑞士時,盡可能地進行攔阻。如果能逼得馬塞納不得不從洛桑繞行,將使他們進入巴登戰場的時間推后一個月。”
巴塞爾一面臨河一面臨山,還能就近得到弗賴堡的增援。法國人很難在短時間內攻破那里。
比起冒險深入瑞士營救普魯士人,不如堅守巴塞爾更為有利。
馬塞納軍團應該有5萬至6萬士兵。若將這支部隊堵在瑞士,對兵力本就劣勢的法國而言將是巨大的損失。
約克公爵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點頭道:“我會親自給他寫信的。”
韋爾斯利又抱怨道:“先是瑞士,現在又是漢諾威,法軍的牽制行動總是如此有效。
“再看看我們這邊都做了些什么——若昂攝政王花了近四個月時間,僅占領了三座鎮,而美國人甚至到現在還沒出兵!”
約克公爵攤了攤手:“您知道,若昂不愿征召卡博克洛人。當然,他們對西班牙正規軍的威脅也非常有限。
“而那些克里奧爾人還沒上戰場,就已經在鬧著要求減稅或者增加參政機會了。”
克里奧爾人就是對自幼生長在巴西的白種人的統稱。他們在開戰之前被限制擔任高級官職——那都是給純正葡萄牙裔貴族準備的——現在作為軍隊主力,自然要趁機為自己爭取權益。
他沒有的是,如果不是因為西班牙軍隊的補給線出了問題,若昂別占領三座城鎮,現在可能已經被趕回馬卡帕了。
“至于美國人。”約克公爵接道,“一個月前,倫敦德里侯爵就已經出發去催促那些狡猾的家伙了。”
其實美國人真不是在耍滑頭,著實是他們的組織動員能力太差,尤其是在西部不發達的地區。
田納西和肯塔基的州議會下達集結令之后,足足過了4個月,才組織起不到3千名民兵。
最后,還是韋恩將軍帶著弗吉尼亞的軍隊來到西部,親自逐個城鎮清點,這才在今年年初湊齊了出征所需的6千軍隊。
然后,他就開始等待各州送來后勤物資,所以至今為止還未正式開戰。
但在英國人看來,他們這就是在等歐洲的戰事拖住法軍,然后好趁機漁利。
韋爾斯利侯爵皺眉道:“我認為,如果美國人不能立刻對路易斯安娜發起進攻,就該撤回對他們的援助。”
“是的,首相閣下和您的意見完全相同。”
……
數月前。
北美洲。
密西西比河西岸,奧博路瑟斯。
拿破侖疲憊地望著眼前的帶著斑駁白色的大平原,下意識緊了緊衣領,初來時的新鮮感早已蕩然無存。
實話,他有些后悔當初沒有聽總督的建議留在新奧爾良,而是跑到這里來親自招募軍隊了。
這鬼地方,簡直比厄爾巴島還要荒涼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