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棠吃完了橘子,又喝了一盞茶,晉王的那位朋友才出現。
是從內殿走出的。
宮中的公公在前帶路,然后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
一身素雅錦袍,低調不失華貴。
同樣素雅的披風,兜帽上鑲著棕色的狐貍毛。
戴在臉上的面具卻一點都不低調,是純金打造的。
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薄唇以下的部分。
身后還跟著一個小廝,看著倒像是那么回事。
但是陸海棠只從下巴的輪廓,一眼就辨認出來是徽宗帝無疑了。
既然對方是晉王朋友的身份,陸海棠也沒起身。
自己可是皇妃,要行見禮也是這位‘朋友’給自己行李才是。
帶路的公公恭恭敬敬的候在一旁。
男子信步來到陸海棠面前,將陸海棠上下的打量了一遍,道:“想必姑娘就是王爺幫著在下尋到的神醫吧?”
陸海棠微微挑眉:小皇上倒是會演戲。
陸海棠微微點頭,反問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可是京城人士?”
男子淺笑著回應:“姑娘打聽在下的家世,可是怕在下付不起診費?”
“姑娘放心,只要姑娘將在下的隱疾醫好,在下自然不會虧待了姑娘。”
連個化名和家庭住址都沒想一個,差評。
陸海棠在心里吐槽,似笑非笑的問男子:“王爺沒有跟公子說過我的身份?”
男子笑:“自然是說起過的。”
“既然王爺跟公子說起過,公子應該也知道了,本宮是皇上的妃子,既然如此,公子見到本宮是不是該行見禮的?”陸海棠挑眉反問。
忽然就起了逗弄心思。
男子當即拱手微微一禮:“在下見過娘娘。”
陸海棠:“難道不應該是草民嗎?”
男子笑容多了絲無奈:“草民見過娘娘。”
“嗯,免禮。”陸海棠端著后宮娘娘的架子。
“公子坐吧,為了不讓公子有心理壓力,本宮姑且自稱我吧。”
“公子把手放上來,先為公子診脈。”
男人微不可察的搖頭,這女人,怎的還擺起譜來。
在同陸海棠相隔的椅子落座。
跟隨身旁的小廝連忙拿出一塊疊好的帕子放在桌上,男子將手腕搭上。
陸海棠心中嗤笑:誰家請醫生幫著診脈還自帶帕子的。
“公子想的倒是周道。”陸海棠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男子不急不緩的解釋:“不瞞娘娘,在下不喜碰他人用過的物品。”
“這么說來我也不能直接對公子上手了。”陸海棠似笑非笑,轉頭示意彩月:“把手套拿過來。”
“娘娘,給。”彩月連忙將收在袖袋里的手套拿了出來。
粗布縫制的,五根手指的長度跟陸海棠的手指長度一樣。
陸海棠把手套戴好之后,兩根手指搭在男人的手腕上。
男人淺笑:“隔著布料也診得出來?”
陸海棠撩起眼眸瞥向男人:“公子是不相信我的醫術?”
“娘娘誤會了,在下自然是相信的。”
陸海棠淡淡的收回目光,不再說話。
只是為男子診了一會,便皺了眉頭。
小皇上習武,按道理身體不應該被寒邪入侵,而且從脈搏跳動不齊,似乎有心臟病?
陸海棠就有點納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