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膳,陸定國帶著陸海棠和徽宗帝幾個出了軍營,前去查看城中百姓受災情況。
接連一個月,大雪不斷。
百姓家中的房屋雖然也有坍塌,卻不是住人的主屋。
街道上的積雪已經清理干凈,堆在街道兩旁,是陸定國帶領大軍清理的。
天氣寒冷,百姓都躲在屋子里,路上幾乎看不到人。
等陸定國向徽宗帝和晉王說完城中的情況,陸海棠忍不住的問:“百姓遭受雪災,你們可是有分發糧食接濟百姓?”
陸定國:“自然是有的。”
“因著西涼和大湯兩國出兵攻打邊城,城中的百姓逃難的不少,本就所剩人數不多,又因為戰亂,莊家也是沒人種,荒蕪了不少,去年收成本就不好,當時夫人率領大軍班師回京,末將便帶人挨家的送了糧食上門。”
陸海棠:“那年前朝廷可是有準時的運送糧草過來?”
陸海棠這樣一問,陸定國下意識的看向徽宗帝。
心想:妹妹啊,后宮不得干預朝政,你要是想知道,偷偷的問二哥就好,又何必要當著皇上面前呢。
若是惹得龍顏不悅,再失了寵該如何是好。
陸海棠沒有陸定國心里那些彎彎道道。
因為之前押運官陳銳的先例,所以擔心再出現第二個陳銳。
暗自克扣糧草,從中牟利的例子也不是沒有。
見到陸定國看向徽宗帝,不悅道:“我問陸將軍話,陸將軍看著大人干什么?”
陸定國:看來妹妹是逃不過被皇上怪罪了。
“夫人這么關心邊城大軍?”徽宗帝似笑非笑的問道。
陸海棠理直氣壯:“難道不應該嗎?再怎么著,我曾經也是他們的統領,作為統領,關心曾經的舊部下,有什么不對。”
“夫人哪里會不對。”徽宗帝笑著道。
“守在邊城的將士們可是為大宣立下了汗馬功勞,所以朝廷年前運送過來的糧草比之前多了一倍,夫人若是不信,問問陸將軍便知道了。”
陸定國連連點頭:“大人說的沒錯,今年朝廷運送過來的糧草較之前多了一倍,再加上夫人之前設下的陷阱,現在軍中的將士們隔上了十天半月就會吃上大塊的肉,過年的時候末將還吩咐給城中的每戶人家送去一條豬肉呢。”
陸定國這樣說,陸海棠才放心了。
接著問道:“那西北大漠的游民呢,遭了這么大的雪災,可是有暴亂?”
陸定國再次看向徽宗帝。
方才詢問糧草的事,是因為妹妹之前是大軍統領,可是現在——
妹妹分明就是干涉朝政了。
“陸將軍昨日向本大人稟告的事務,本大人還未來得及同夫人說,陸將軍如實相告便是。”
徽宗帝頷首表明態度。
陸定國才如實稟報:“生活在大漠的游民因住著帳篷,聽說帳篷被積雪壓塌,死傷了不少,具體人數末將也不知情。
圈養的牛羊也被凍死了不少。
因著游民現在是在西涼地界內,所以末將并未派人前去分發糧食。”
陸定國神色愧疚。
不是他不想幫助災民,而是情況特殊。
游民跟隨草原安家,時而在大宣地界,時而在西涼地界。
守城大軍身份特殊,如果貿然前去給災民送糧食,怕是會被西涼誤會。
若是因此引起戰事,可不是他一個守城將軍能擔得起的。
陸海棠點了點頭,轉眸看向徽宗帝:“大人不是說西涼派使臣送來書信,邀請大宣派使臣前去西涼商議兩國和平共處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