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兩人縮回帳篷之后就有些后悔了。
不是后悔獅子大開口,惹怒了朝廷的人,一怒之下再加以治罪。
而是后悔銀子要少了。
“那幾輛馬車那么氣派,一定是朝廷里的大官!”
女人艷羨的神情帶著憤憤不平。
“還有那三個女眷,身上的披風一看就是上等綢緞縫制,就連兜帽上都是縫著動物皮毛。”
“早知道咱們就該再多要上些銀子!”
“阿爸,方才的那個男子是朝廷里的大官手下嗎?”
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急忙的湊了過來。
中央的錄制周圍,還有兩個孩子在烤火,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看上去大一些,女孩看著不足十歲。
“就最后這一句才是句人話。”
男人不悅的瞪了女人一眼,才對著男孩點頭嗯了一聲,抄著袖子回到爐子前,盤腿坐下。
女人被男人呵斥,也不見著生氣,急忙的跟著過來坐下。
“那咱們現在再多要些銀子你說他們能答應嗎?”
男人瞥了她一眼:“他們要是不答應,咱們的牲畜棚就不借給他們圈馬。”
“大冷的天,看他們把馬栓在哪!”
“我怎么就沒想到!”女人面露驚喜,馬上就要起身。
“我現在就去跟他們說要加銀子。”
“回來!”男人不悅的呵斥。
女人不解:“攔著我干什么?”
“要說你們女人還真是頭發長見識短,一會他們自己不就牽著馬找上門了!”
“當家的,還是你聰明!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
雖然被敲詐了幾十兩銀子,大家也并未多說什么,畢竟是有求于人家。
營帳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安扎好。
徽宗帝跟著陸海棠站在一起,望著即將落下的夕陽,不由得感嘆:“雖說此處人煙稀少,每日面對著這么一番落日余暉,也是別有一份風情。”
陸海棠偏轉頭看向身旁的小皇上:怎么著,這是詩性大發、所以也想創作一首佳句?
“這般看著為夫作何?”
徽宗帝被陸海棠看的一臉的莫名。
陸海棠笑著打哈哈:“我以為大人是有感而發想賦詩一首呢。”原來是她誤會了。
徽宗帝意外的挑眉:“夫人為何這樣想?難道是夫人見著此情此景想賦詩一首?”
徽宗帝至今還記得陸海棠那一首大殺四方的‘我花開后百花殺’呢。
所以陸海棠這么一說,以為是陸海棠來了興致。
陸海棠:“大人誤會了,我這種胸無半點墨的粗人哪里會有這樣的雅興。”
“夫人當真是謙虛。”徽宗帝伸出手將陸海棠的手裹住。
陸海棠:又來!
睡覺的時候總是趁她睡著了偷偷的牽手,現在還是。
不過——
小皇上的手還怪暖的。
比自己的手暖多了。
“夫人那一次宮宴作的那一首詩,可是就連太傅都是連連稱奇,說是千古難得一遇的絕句。”
陸海棠心虛的抿了抿唇,“沒那么夸張吧,當時也不知道怎么著,就來了靈感。”
“此情此景,夫人可是有來了靈感了?”
徽宗帝笑著調侃。
裹著陸海棠的手也跟著微微的緊了緊。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做點什么打發時間。
陸海棠裝腔作勢的清了下嗓子,“我醞釀一下吧。”
“好,夫人醞釀吧。”徽宗帝如朗星的眸子里都沁著笑意。
有些期待,這一次陸海棠又會做出什么千古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