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醫生責任,余筱放下手機,快步走過去。
越接近,余筱越清楚看見對方。
單薄的病服,蕭條的身形。他就這樣紋絲不動地搭在護欄上,前面是一片漆黑,唯有路燈亮著。而他看的方向還是醫院食堂。
余筱覺得這個病人情況不太對勁。
“你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嗎?”
她輕緩開口,男人身體動了下,然后他緩緩轉過身。
余筱肯定他絕對是冷的,鼻尖和手背都凍得發紅,而唇色蒼白無色。
再看那張臉,五官深刻明朗,一雙桃花眼凈澈無神。
沈如風.
不知道是不是藝術家天生自帶憂郁,此時的沈如風在余筱眼中,是破碎感十足。
沈如風眼珠上下一滾,“不需要。”他嗓音寡淡沒有溫度。
說完話,他轉身繼續壓在護欄上,出神地盯著前方。
余筱不問第二遍,只是把袋子里的暖寶寶拿出來,塞進他的懷中。“凌晨冷,暖寶寶能讓你暖和點。”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沈如風垂眸拿起暖寶寶,無波無瀾的眼眸閃動了下。以往他做任何事情,身邊人都是各種勸他停止,勸不動,那就是道德綁架逼他。
第一次有人不勸他,還會貼心給他取暖的東西。
沈如風抬頭,望著余筱離開的背影。
那是急診方向。—
一下班,余筱拖著疲憊身體回酒店倒頭就睡。
睡到天昏地暗,雷打不動。
直到她翻個身還想繼續睡時,外面有響動,還有人在說話。她噌的一下坐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已經下午四點。
手機信息一如既往地多。
她穿上外套,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出來。
“吵醒你了嗎?”是祝蒙蒙的聲音,然后她又疑惑起來:“我把電視聲音放最低了呀。”
余筱驚訝,“蒙蒙姐,你怎么進來的?”
祝蒙蒙說:“知道你通宵加班,所以沒給你打電話,直接跟酒店那邊溝通拿到副卡進來的。快點去洗漱,我帶了好多好吃的給你呢。”
余筱看茶幾上滿當當都是吃的,她欣慰一笑,轉身進洗手間沖澡洗漱。
然后穿著睡衣,盤坐在沙發上開始狼吞虎咽。
“蒙蒙姐,你是特地來犒勞我的嗎?你不忙工作?”余筱好奇地問。
“對呀,怕你累死餓死,身邊還沒有田螺姑娘給你送安慰送吃的。慢慢吃,都是你的。”祝蒙蒙笑得明艷,眼里都是寵溺。
“蒙蒙姐,你就是我的田螺姑娘啊。”
祝蒙蒙笑而不語,她哪是啊,她是田螺姑娘本人委托來的而已。
看她吃得差不多,祝蒙蒙悠哉喝咖啡,“吃飽了嗎?吃飽了的話,我來跟你說幾件事。”
余筱一聽,就知道不是小事。“蒙蒙姐,你說。”
“沈如風在心外科,而且還想讓你來做他的主治醫生?”
“嗯,沈珍珠帶來的。”余筱反問,“你是介意我不要收?”
“沈如風是沈家表親,之所以能姓沈,那是因為從小他的鋼琴天賦受沈家主青睞,所以破例讓他做沈家人。但是呢,沈如風跟沈家人的行事作風不一樣,怎么說呢,就是沈家難得出來的一根好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