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就是很多市面上不能交易的東西,可以在鬼市上交易,無論是情報,還是藥品……”
醫女小聲道,“像有些藥,市面上不讓售賣,可是鬼市可以加價買,有的許多東西是權貴世家壟斷的,鬼市上也有賣的……”
梅久哦了一聲,“做生意也在那附近是么?”
醫女點頭,“那里很熱鬧。”
梅久點頭,“好的,多謝。還有,我那妹子嘴饞,羊肉等一些發物,忌口的東西,勞煩你看住她。”
醫女笑道:“沒問題。”
梅久這才告別,一旁的墨雨此時十分有耐心,不得不承認男人與女人行事的不同。
他曾經也救過袍澤弟兄,哪有這般麻煩,不過是人一撈丟給醫館,扔一錠銀子,別給治死就好。
至于什么換洗衣服,吃喝忌口,醒來手里有沒有錢……
他想不到也斷不會安排如此周到。
墨雨不由得反思自己,跟在大公子身邊,許多事情公子是讓墨風去做的,與墨風相比,他武義不如自己。
可周到與事無巨細,的確是墨風更八面玲瓏。
墨雨從來不認為自己不如墨風,如今突然從審視梅久的這個角度想到了這些,心里不爽,臉上表情就不好。
梅久又看到了他熟悉的臭臉,本就習慣了。
“勞煩,去永平坊。”
墨雨倒是早有預料,也不吭聲,等梅久做好就一個甩鞭。
馬兒應聲嘶鳴,驟然加速前行的慣性,險些將梅久給甩出去。
還好梅久利落地抓住了車壁。
她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幾次,側頭看了下馬車外黑著臉的墨雨,在心里默默滴罵了他一句煞x。
萬花樓夜晚晝夜生歌,大白天的卻正是花娘歇息的時候。
大門緊閉,里面偶爾有曲子傳來,卻是為了晚上舞曲排練。
傅硯辭進門的時候,老鴇本想說沒到營業之時。
可驟然見到傅硯辭的臉,原地呆愣了片刻,這才晃神,“爺,現在是上板的時辰。如蒙不棄……”
商鋪一般晚上關門會上門板,代表歇業。
門口等待的墨風已經上前一步,平抬起手上前兩步,將幾乎要貼上來的老鴇給隔絕開來。
老鴇的下一句,我親自伺候,就只能咽回了肚子里。
她正惱眼前的侍衛不解風情,樓上緊閉的門突然開了。
一人施施然出來,扇著扇子,正是嘉定伯家的三公子簫徹。
京中有名的紈绔。
什么斗雞偷狗,眠花宿柳的,到他這都不過是小兒呲尿灑灑水。
他是嘉定伯的老來子,自幼嬌慣,睡爺爺的小妾,偷弟媳,更有甚者,嘉定伯壽宴的時候,他送的禮物是壽材一副,順帶還有一隊唱念做打常年發喪出殯儀仗。
若是老嘉定伯倒是也罷了,行將就木之人提前備好壽材也不是沒有。
偏偏嘉定伯有名的佳話就是能夜御兩女,如今正值壯年。
一氣之下,開了祠堂,將他除了名,趕出了伯府。
此時簫徹衣衫敞開,斜倚著二樓欄桿,一手扇扇子,一邊打哈欠,“是找我的,上來吧。”
原本諂媚的老鴇頓時端正了臉色,側身讓了一步,“有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