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沒當回事,大公子早朝要入宮,此時不應該在這里。
她又看了春桃一眼,這時藥童將找好的碎銀子遞了過來。
“客官,您的找銀。還有這個——”說著藥童遞過來了一瓶藥。
“這是老板贈得,擦臉。”
梅久心中一暖,接了過來,“多謝。”
說著,她果斷打開,將藥膏擦在臉頰,原本火辣辣的感覺涂上了藥膏,冰冰涼涼的。
臉上腫得不是那么厲害了。
她看到一旁的銀子,又想到了她哥的賭債。
春桃這時暫時無事,與回春堂的老板也說定了春桃母親的事。
此時壓在心頭的石頭,頓時輕了不少。
她想到剛才下車時候,回春堂不遠就有成衣鋪。
她出了門去,門外的墨雨側頭看向右邊,好像目視誰離開。
聽到身后的動靜,他回過頭來,本想問你沒看到大公子么?
梅久心里想著事,并不打算跟墨雨多廢話。
也沒注意墨雨面色古怪,徑自說道:“勞煩你稍等下,我去買點東西。”
梅久說著,去了成衣鋪。
她買了三身女子的衣服,一身男子的衣服。
春桃在回春堂,身上的衣服臟得不行,兩身衣服給她換洗。
她身上的衣服因為抗春桃沾染了半身的血。
她還要去賭坊,是以利落地換上了男裝,將頭發打散,梳成馬尾。
想了想,她又湊近問掌柜的有沒有月事包。
掌柜的是身姿曼妙的婦人,聞言打量了她一下,“本來是沒有的,不過我自己新做了一個,你若是不嫌棄,便宜點給你就是。”
梅久利落點頭,又跟掌柜借了凈房。
月事包是用布縫制而成。
看起來有點短,也有點薄。
她來身上第一日通常量都不是很多,想想湊合一日也夠了。
就是不知道為何今日肚子墜著疼。
她速度換上,然后出門給了銀子,等從成衣鋪出來,便是一個俊俏的小公子。
其實她并沒有刻意綁胸,不過大曦民風開放,時常有女子出門穿男裝辦事方便。
所以她這一身也并不礙眼,不過她長得好,將平日里藏拙的厚劉海都梳起之后,飽滿的額頭便露了出來。
眉眼之間波光流轉,莫名多了些英姿颯爽之感,偏偏又冰肌玉骨,雌雄莫辨的亮眼。
簡直斬男又斬女,讓人移不開眼。
墨雨盯著看了兩眼,急忙別開了眼,耳根通紅。
他跟在梅久身后,看著梅久去回春堂將春桃的換洗衣服留下,又雇了個醫女照顧春桃,最后將手中剩余的銀子都放在藥鋪,給了藥童,以便春桃醒了手頭緊。
她事無巨細地叮囑了一遍之后,轉頭跟醫女打探道,“京中最繁華的地方在哪?”
醫女難得遇到大方客氣事不多的顧客,手中拿著沉甸甸的銀子,有什么說什么,“在永平坊,哪里特別的熱鬧,有萬花樓,鬼市,平遠賭坊,還有京中最盛名的酒樓……”
“鬼市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