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日?
梅久腹誹,這比現代的網貸什么砍頭貸都要狠!
梅久手剛觸碰到賬本。
二爺突然上前逼近了一步,離得梅久很近。
此時甚至能看到她雪白肌膚上細微的絨毛。
皮膚真是吹彈可破,猶如熟透的蜜桃,看得人血脈沸騰,忍不住想要咬上那么一口。
他低聲道:“你陪我睡一宿,利息我給你抹了如何?”
說著,抬手就要捏梅久的手腕——
梅久卻揚手避開了他,“我不是你能碰的人。”
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了早上傅硯辭給她出門的令牌。
“我是忠勇侯府大公子的房里人。”
不遠處的墨雨很是吃驚!
公子給她令牌是出府的好嗎?
并不是給她扯大旗,狐假虎威的。
二樓簫徹轉頭似笑非笑地看向傅硯辭,“忠勇侯府有幾個大公子來著?”
傅硯辭老神在在,神情自若地品一口茶,一本正經回答,“公子有三個,大公子正是在下。”
簫徹本想打趣幾句,見傅硯辭視線落向窗外,顯然不想搭理他。
他話到嘴邊,也轉頭看向外面——
“大公子……那個驃騎將軍?”
梅久點頭,“正是。”
二爺冷哼了一聲,本想嘲諷幾句,可想到傅硯辭如今圣眷正隆,他不過是賭坊的一條狗,豈能與朝廷的鷹犬相提并論?
禍從口出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姑娘這是要搬出忠勇侯府的面子來平賬?”
梅久笑了,“忠勇侯府搬出來只為了區區百兩銀子?”
“那你的意思?”
“自是我自己平。”
梅久手指劃過賬冊,“這個銀錢算得不對啊。”
不論幾分利,都不至于五十兩一下翻到二百兩。
二爺順著梅久食指點的那個位置,點了點頭,“沒錯,你哥為人擔保,周樹生的帳也算在了他的頭上。”
“周樹生?”梅久隱約覺得這名字有些熟,腦子一轉,眼前頓時浮現一個人——
當初跟到侯府,險些給沈璟下跪說娘子難產的那個!
“不是說娘子難產么?”梅久忍不住問哥哥。
沈璟臉色蒼白,閉眼無奈道:“后來說是孩子早產,需要藥錢救命……”
誰曾想,是個常年混跡賭場,謊話張口就來的人。
沈璟因為妹妹的緣故,自是將心比心,被拉住架不住哭泣哀求,便在擔保書上簽了字……
二爺冷笑一聲,“周樹生父母俱亡,孤家寡人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哪里來的婆娘?婆娘都沒有,又上哪里搞的早產的兒?”
沈璟:……
梅久問她哥,“這人你在哪里認識的?”
沈璟額頭青筋跳了一下,“賭場。”
梅久:……
沈璟無奈嘆息了一聲。
當初他第一次進賭場,是被周樹生拉住,說他不應該進來,賭場不是什么好地方……
后來他贏錢抱著銀子出門,被幾個賭鬼眼紅纏上,危機時刻也是周樹生挺身而出,為他解圍……
去藥房買藥熬藥也是周樹生相陪……
誰曾想,拉他入深淵的也是他。
梅久氣得腦瓜子嗡嗡的,可卻張口罵不出來訓斥的話。
她氣極,轉頭沒好氣道:“抱歉,還是剁手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