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肯定在后面推波助瀾了。
誰曾想老夫人恨聲道:“都是這狐媚子的錯!一個個的,心太大了!”
趙嬤嬤面帶愕然,倒是不得不跟著點頭,“沒錯。”
“這個歪風邪氣府里不能有,若是人人效仿,豈不是亂了套?”
老夫人沉下了臉,“以為爬了床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哼,想得美!”
侯府祠堂
傅硯辭熟練又筆直地跪下,一盞茶后,窗外傳來鳥鳴聲。
接著,身后傳來墨雨的聲音,“爺,走了。”
說完,從窗外跳了進來,將祠堂牌位前的蒲團合到了一處,又拍了拍上面的灰。
“爺,坐下歇息下吧。”
傅硯辭淡定落座,墨雨從懷里掏出水囊遞過去。
“這侯爺懲罰人都不帶換樣的。”
傅硯辭喝了一口水,將水囊遞了過去,面帶譏諷,卻是說都懶得說。
墨雨剛想說什么,耳朵卻豎起來。
“爺,有人來了。”
傅硯辭卻仍是如老僧入定,淡定如坐,“無妨,應是祖母的人。”
墨雨不放心出門看,不多會兒拎著食盒回來了。
“爺,你簡直是料事如神,老夫人身邊的趙嬤嬤過來了,擔心您剛從外面忙完,顧不上吃飯,特意送了您愛吃的……”
說著,打開了食盒,食盒是三層,里面的飯菜都是熱乎的。
墨雨將筷子拿出來遞過來,“爺,吃點吧。”
傅硯辭卻沒接,“你吃罷。”
墨雨沒想那么多,給主子留出來飯菜,拿起另外的筷子,狼吞虎咽起來,一邊吃一邊嘟囔道:“這侯府,唯一真正關心您的也就是老夫人了……”
“是么?”傅硯辭靜靜地坐著,微微仰頭看向高處一個個牌位。
墨雨早已習慣了公子的沉默,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將今天梅久的所作所為從頭講起。
事無巨細,從買包子說起,然后亂葬崗救人,給春桃買東西,就連買月事帶的細節都沒落下。
傅硯辭神色不變,聽進去了多少也不知道,墨雨瞥了一眼他的神色,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心里便更可憐自家主子。
主子是大公子,光耀門楣所在,可二公子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侯爺的偏愛。
侯府看起來花團錦簇,實則多年前就虧空了,當時侯爺娶了夫人就是圖鹽商之女的嫁妝。
偏偏真娶進門又不好好對她……導致夫人抑郁而終。
墨雨心中嘆了口氣,剛想再說點什么。
傅硯辭已經緩緩起身了。
“吃好了?”
墨雨點了點頭,傅硯辭甩了下衣擺,“走罷。”
墨雨有些吃驚,“爺,還沒到一日。”
侯爺說罰跪祠堂,跪滿一日,如今一個時辰都沒到,雖說爺在祠堂外面人就知道爺受了罰。
可——
“主子,宮里宣召。”墨風疾馳而來。
墨雨瞪大了眼,侯爺罰主子沒錯,不過如今陛下傳召,這罰自然也就免了。
果然,沒等傅硯辭出門,傅澈就親自過來了,來人是永寧帝身邊的大伴來福的干兒子喜寶,也是個紅人。
如今親自來侯府宣召,可見陛下對傅硯辭的喜愛。
傅澈恭敬地與喜寶寒暄了幾句,不留痕跡地將準備的紅封遞過去,“勞煩公公了。”
喜寶身后的小太監上前接過了紅封,喜寶則是揮了拂塵,滿面帶笑地上前對傅硯辭道:“傅大人,陛下傳召,趕緊隨灑家進宮吧。”
傅硯辭瞥了一眼傅澈,傅澈神色尷尬,抬手捋了捋胡須,面色訕訕,“別讓陛下久等。”
傅硯辭只敷衍性點了下頭,險些將傅澈給氣了個倒仰。
不過有內侍在場,他不便發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