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大公子說一下。”方嬤嬤眼皮子直跳。
大公子這人,外表看起來冷,實則很是護短。
墨風點頭,很快身影消失不見。
梅久這頭還不緊不慢地逛園子,以前她光灑掃了,哪有閑情逸致賞花看景,每天的活計都忙不過來。
從大公子的前院到老夫人的禪意園,途徑二公子的園子,三公子的園子,還有二小姐的……
此時花嬤嬤正攙扶著二小姐傅明珊到院子里蕩秋千。
剛坐上秋千,就見到夏家的。
花嬤嬤打招呼:“夏家的,這是——”
夏家的顯然也認識花嬤嬤。
“老夫人要見見……”
花嬤嬤拉長音哦了一聲,很快捂嘴幸災樂禍起來。
梅久對她這番嘴臉再熟悉不過,翻了個白眼。
一行人繞過了院子,又再向前,從前院往后院走,梅久好的時候當然無所謂,如今她病沒好全,走得氣喘吁吁。
眼前陣陣發黑,汗濕了后背,后背上結痂的傷口有些癢。
腳下一個踉蹌,她下意識地扶著一旁的假山,剛站定。
就聽一聲輕浮的男聲響起,“梅久?”
一男子從假山里走了出來,假山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多會兒安靜了。
“三公子。”夏家的行禮,傅遠箏沒叫起,而是氣定神閑地看向梅久。
“你怎么會在這里?不灑掃院子了?”
梅久額頭的劉海都打濕了,此時汗水順著臉頰往下落。
瓷白的額頭上,細膩的汗珠如珍珠般耀眼,讓人移不開目光。
再看那小巧挺直的鼻子,以及鼻子下那長嫣紅水潤的嘴唇……
傅遠箏喉頭微動,面上的笑更溫和了。
見梅久不答,他這才看向一旁的婆子。
侯府里但凡是長得齊整周正的丫鬟,他都能大致叫上名字來。
可夏家的徐娘半老,長得上下一般粗,他哪里認得。
“起來吧,別在這杵著了,這是要做什么去?”
侯府公子無論是嫡出還是庶出,公子就是公子。
況且在老夫人眼里,都是她的親孫子,委實得罪不起。
“老夫人召喚。奴才就不擾了三爺的興致的,老夫人那還等著呢。”
她說著,扭頭朝梅久瞪了一眼,示意她跟上。
梅久剛要抬腳,面前一閃,卻是三公子攔住了去路。
他看向梅久,神情滿是不解,“祖母找你做什么?”
梅久也很困惑,但想來不會是好事。
總歸是殺雞儆猴。
“老夫人聽說梅久伺候大公子伺候得力,叫去囑咐兩句。”
夏家的索性挑明了道。
言外之意:既然是大公子的人,與你無關,趕緊讓開。
傅遠箏皺了皺眉,打量起梅久來。
不多會兒,他輕笑了一聲,“我說得么,怎不愿從了我,原來是挑高枝去攀了。”
說著,他的眼神冷了下來。
梅久心里暗暗發苦:旁人這么說也就罷了,我當初是真的想要爬你的床的……蒼天可鑒啊。
什么叫有苦說不出,眼下便是。
傅遠箏往后讓了一步,梅久跟著夏家的往老夫人的園子里去了。
梅久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竹林,想著終歸是到了。
誰曾想門口的趙嬤嬤卻道:“怎么才過來?”
夏家的換臉跟翻書一般快,殷勤道:“路上遇到三公子,問了幾句話,耽擱了些,累得老夫人和姐姐等了……”
趙嬤嬤瞥了一眼她身后的梅久。
梅久也隨即看了過來——
“倒是模樣好的。”趙嬤嬤中肯道。
院子里的丫鬟,長得好看的其實很多,不過梅久的確是出挑。
怪不得能入了大公子的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