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話說得自己都信了!
傅硯辭靜靜地聽著,倏地冷笑了一聲,“倒是委屈你了。”
梅久柔柔弱弱地小聲道:“不委屈不委屈,奴婢愛慕公子,心中有大公子,自然希望大公子一切都順利……”
傅硯辭忍不住,抬手掏了掏耳朵,這才側頭望向了她。
面上神色十分古怪:“愛慕我?心中有我?”
梅久:……
這不是劇情發展,話趕話趕到這里了么?
誰會較真這個啊,以傅硯辭大公子的身份,叉腰站在院子里狂吼一聲誰愛慕我。
整個院子里的丫鬟都會給面子點頭,口口聲聲喊愛慕。
至于幾分真幾分假……
做人難得糊涂。
偏偏傅硯辭是個較真的人,他原本已經靠后的身子再次靠前。
氣息縈繞在了梅久的身前。
他的手緩緩往下……
然后就探入到了她的衣襟內。
梅久的身子驟然一僵,不可置信地抬頭望向傅硯辭。
幾乎下意識地想要壓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
可剛想抬手,忽然想到剛才自己臭不要臉地表忠心。
此時若是攔住他,戲都白演了!
她緩緩閉上眼,心想:罷了,忍字頭上一把刀,忍不了再拔刀!
她僵硬的身子軟了一下。
抬眸望向傅硯辭毫無波瀾的雙眼——
他此時的雙眸十分平靜,如晴日艷陽里,靜謐的湖。
絲毫看不出任何欲念、愛意、情緒。
偏偏他的手卻截然相反,十分的不老實,如撥弄古弦的手。
輕揉慢捻,猶如書畫家手中執筆,筆走龍蛇,盡情渾灑……
不過幾息,梅久就被他撩撥得加重了喘息。
一雙小鹿般水靈靈的雙眸,此時動了情,仿佛山澗縈繞林野的霧。
厚重山巒與潺潺流水,孰強孰弱?
此時到底是梅久臉皮薄,紅了臉,扛不住討了饒。
“公子——”她都沒發現,自己開口的一瞬,聲音都變得嬌媚了。
她到底隔著衣服,按住了傅硯辭不安分的手。
傅硯辭沉靜無波的雙眼微抬,似利刃似冰川洞穿人心,卻有好似有令人看不懂的情愫經過。
他沒再繼續動作,而是壓低了頭,熾熱的氣息撲在了梅久的頸側。
她本就如雪般白皙的肌膚瞬間染上了一層春色。
“不是說愛慕我?”他輕聲呢喃道。
梅久心中憤恨,這大公子看上去老成持重,骨子里實是一個紈绔,不,是色痞!
“公子,正是奴家愛慕您,才不忍心您被人詬病,如今是白日,白日宣淫對您名聲有礙……”
沒等梅久將胡話說完,傅硯辭低聲笑了起來。
他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身子一抖一抖的。
偏偏他頭還壓在梅久的肩上,梅久有些懊惱,并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
可見他這樣,忽地明白,她若是他身邊的奶嬤嬤,這句話規勸得沒有絲毫問題。
偏偏她是在他祖母壽宴當日,設計勾引他與他爬床,讓他名聲有污的始作俑者。
這話說出來,便十分好笑了。
梅久被他撩撥得,不上不下,飽滿的胸膛不斷地起伏,心中怒氣隨著他的笑一點點堆積。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想要問他,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可怒瞪他這一下,非但沒讓他收斂,反而眼里彎了一下,笑意更濃。
梅久看著他的笑,頓時滿腔怒火仿佛又被人拎著一桶冷水兜頭澆下,滅得無影無蹤。
無他,只因為他實在長得過于妖孽。
平日不笑之時,如高山上的云,山頂之雪,有著神圣不容侵犯的疏離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