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女子,就是母蚊子也休想沾邊。
是以,兩個人的關系可謂是越來越差。
起初打殺三爺身邊大小伺候的貼身丫鬟,傅遠箏還能服軟。
偏偏當時于婉秋心中更氣,他便是為了這些下賤丫鬟低頭求自己,這些賤人便更不能留……
后來,別說是打殺丫鬟了,就是在他面前杖斃,他都能神情自若,安心品茶。
如今于婉秋有些后悔,想修復下兩個人的關系,正好于家來了信。
她家以前想找個啟蒙先生,憑借皇后母家,整個京中的大儒自然是求著登門。
可人走茶涼,外戚終歸不如清流之眼,底蘊不足。
于家早前是守城門的,后來僥幸雞犬升天,如今也只不過比守城門的要強上那么一點了。
“一般的大儒,于家自然可以請來,只是京中白鹿書院,名聲顯赫,所有學子進去都要先考試……”
越是好的書院,越是教學嚴謹的書院,越是趨之若鶩。
于家若是皇后還活著,自然入白鹿不難。
只可惜,皇后薨世,又沒有生下一兒半女,圣上又冊封了新的皇后……
于家如今是門前冷落車馬稀啊。
唯有重新科舉入仕,才是正途,偏偏自家孩子不成器,入門的門檻都沒達到,只能想法要個薦信。
忠勇侯府三個公子,不得不說,長相一流,讀書也都是個頂個的不錯。
便不說大公子傅硯辭,三公子傅遠箏,便是病怏怏常年坐輪椅的二公子傅伯明,也都是進士。
一門三進士,在京中也屈指可數。
“相公,我那侄兒你也見過,雖然愚笨了些,可人卻是刻苦用功的……”
于婉秋已經盡量將姿態壓得很謙卑了,誰曾想傅遠箏并不買賬。
“既知愚笨,又作什么非要去白鹿,只在自家學堂里找夫子教教,識個字,不做個睜眼瞎便罷了。”
三奶奶被氣得登時就摔了筷子:“傅遠箏!”
傅遠箏掏了掏耳朵,毫不客氣地起身,三奶奶眼明手快沖到他身后,雙手摁住了他肩膀,將人硬生生摁坐了回去。
“這薦書你寫還是不寫?”
三爺絲毫不慌,微微一笑,嘴角浮出兩個梨渦,“不會寫。”
于婉秋氣得咬牙切齒,看著眼前這張芙蓉面,恨不能上前一把將人給撕碎。
當初她之所以下嫁傅遠箏,也是看上了他這張臉。
看你之時,雙眸含春,燦若桃花。
一雙桃花眼,風流倜儻。
可偏偏看上去如此溫潤之人,性子卻格外地左。
從洞房伊始,他就冷落了她,元帕上的血也是他自己割了拇指涂上去敷衍了事的。
成親數年,多丑多賤多低微的丫鬟都能爬上他的床,偏偏自詡貌美的她,在他眼里卻一文不值,竟看都懶得看一眼。
此時也是,于婉秋氣得走到他面前,剛想抬手觸碰他的臉。
卻被他厭惡地用扇柄挑開了手,“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的。”
“哼,你在我這裝什么貞潔烈夫?”
于婉秋想到之前弟弟派人傳來的話,“你也不嗅嗅你身上的脂粉味兒,呸——”
“卑賤!”
去了青樓楚館,身上定然沾染著低劣的脂粉香,同高門大戶常用的胭脂味道截然不同。
不過略微一嗅,就能分辨出來。
傅遠箏被罵了也不惱,刷地一下打開了扇子,扇子是普通的折扇,可扇面上卻大有文章。
滿滿當當的卻是各種女子留下的唇印!
好人家的女子,誰會給扇面上蓋唇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