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分明心動,嘴上卻道,“這不好吧……”
她后背也癢,如今結痂,她不敢低頭,怕掙裂了傷口。
“可我洗頭沒辦法低頭啊。”
梅瑾轉頭朝四周看了看,“主子你躺下頭朝這兒,你頭發長,奴婢我端水放在凳子上,你看,這樣就不用你彎腰了!”
梅久給梅瑾點贊!
這不就是現代發廊的洗頭方式么?
兩人一拍即合,她按照梅瑾的安排躺下,
梅瑾利索地張羅好東西,擺放好。
當頭發頭皮碰到溫熱的水時,梅久真得是舒服極了,不由得想到坐月子的女人一個月不洗頭得多難受啊。
“主子,燙不燙?”
“不燙,正好。”
“主子,這樣抓行嗎?”
“行,對,就是這里,啊,好舒服,左邊幫忙撓一下……”
“這兒么?”
"不對,再往下一點……”
梅瑾的手很有力氣,又拿著一旁的皂角搓出了好多泡泡。
洗好第一次,她將盆端到一旁,又換了另外一盆清水,給梅久沖洗了一次。
“啊,好舒服啊,你這手藝……真是太舒服啦。”
“主子舒服就好。”
兩人正忙著,誰也沒注意門口去而復還的人。
等梅瑾拿著帕子小心給梅久擦頭發,梅久一睜眼——
就看到倒著的傅硯辭站在了不遠處。
兩個人嚇了一跳,梅久本想起身,梅瑾手中還握著她的頭發。
“主子別動。”
傅硯辭并沒說什么,而是徑自走到了一旁。
梅久側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見他衣襟領口散了兩個扣子,頭發也是隨意地束起,發梢還沒干,似乎剛剛沐浴完。
“你們忙你們的。”
他抬手拿起了梅久炕桌上的書,隨意地翻看著。
人雖不急不躁,可因為氣場強大,周遭頓時安靜得詭異。
就連給梅久擦頭發的梅瑾,手下動作都有點緊張,一不小心扯了梅久頭發一下。
梅久沒防備,輕嘶了一聲。
她頭朝著外躺,一頭烏黑如緞的長發垂下來,在朦朧燭火的照耀下,柔和似川流的瀑布。
傅硯辭不過隨意掃了一眼,喉頭微動,回正了頭。
他目光分明是在看話本,可余光不知為何,角落總是出現擾亂神志的黑。
那黑發纏繞在手中的觸感絲滑,將人抱起時,長發順下來,滑過他肩膀,胸膛。
似羽毛撓癢,令人心也生出一絲癢意……
他手指曾穿過她的發,順著脊背往下,便是她纖細的腰……
這心莫名地靜不下來,索性將書卷了起來放在了一旁。
轉頭光明正大地看。
頭懸空了雖然有梅瑾的手托著,可時間長了脖子也僵,況且一旁還有傅硯辭,那好歹是名義上的主子。
沒有丫鬟洗頭,干晾著主子的道理。
梅久握住梅瑾的手,“先扶我起來。”
梅瑾將梅久扶起來,又換了一張帕子擦著她的長發。
“我自己來就好。你先收拾下。”椅子,兩個銅盆,皂角,帕子還有邊上裝著冷熱水的水桶,鋪展挺開……
梅瑾立刻明白梅久的意思,轉頭利落地收拾起來。
梅瑾囫圇地擦了兩下頭,連忙起身親自斟好茶,
擺放在傅硯辭的面前,“大公子喝茶。”
傅硯辭的目光卻是落在她的臉上,然后緩緩往下停頓了下,隨即挪開。
梅久正納悶,低頭看了一眼——
才發覺衣襟躺下再起來的時候,散開了。
她趕緊拾掇好,又安靜地坐在了一旁。
她以為他晚上不會過來了,誰都知道今日他心情不好。
梅久動作都帶著小心翼翼,生怕惹了他不高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