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前日這老三就不對了,畏水畏光……”
“這攤上了,就是倒霉啊。”
兩個人說著說著,忽然想到了什么,其中一人道:“誒,那神醫的疫苗,還真有人舍得用了。”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在那屋……”
正說著,張大夫從門外走回來了,臉色不太好。
“老板……”
“都散了吧,別在這搗亂了。”
他說著,卻是想到了什么,回房取了藥,端著托盤。
在春桃外面站了下,敲了敲門框:“春桃姑娘,老夫可以進來么?今日是該打第三針了。”
春桃驚魂未定,點頭,“請進。”
張大夫掀開簾子進來,“這幾日可有感覺哪里不適啊?”
春桃搖搖頭,“已經好多了。”
張大夫面上和藹,“剛才驚著了吧?”
春桃此時臉色煞白,嘴巴動了動,點了點頭。
張大夫嘆了口氣,“被狗咬若是救治不及時,就容易得瘋犬病,剛剛你也看到了,那王老三看病還是在你前面,當時老夫問過可要打針,不過他父母心存僥幸……”
“任何病,都是多少百人多少千人才能出那么一個,可得了,就是要命的病。”
他說著,對上了春桃的雙眼,“姑娘幸運啊。”
“對了,今日我在侯府見到梅姑娘了,病了幾日,今天已經能下床了,父母都不能舍財做到的,梅姑娘眼都不眨就給你用了藥,這份感情,難得啊。”
說著,打開了藥瓶,給春桃扎針,春桃低頭看著,久久不語。
“方嬤嬤,方嬤嬤?”
梅久跟梅瑾過來看方嬤嬤,心里還在納悶:昨日還好好的。
怎么說病就病了?
她看到方嬤嬤枯敗得臉唬了一跳!
昨日方嬤嬤精氣神兒還挺足,怎么一日過后病得如此嚴重。
“請大夫了么?”
小丫頭點頭,“剛才張大夫臨走之前看了一眼,說是郁結于心……開了藥了。”
梅久轉頭問梅瑾,“得通知大公子吧。”
梅瑾點頭,“已經通知了。”
“不是故意的,老奴不是故意的……”方嬤嬤緊閉著眼,夢中好像饜住了,反反復復只說這一句話。
梅久本要將她身上掉落的被給拉上,忽然手被方嬤嬤一把捏住。
“大奶奶,老奴不是故意的,您放過我吧……”
梅久一怔,忽然想到若說昨日有奇怪的地方,便是傅硯辭問了方嬤嬤圓房之事,喜帕之事……
當時她本不想聽,可方嬤嬤顧左右而言他,轉身跑得比兔子都快。
梅久轉頭看傅硯辭的時候,在他的眼神中,隱約看到了失望之色……
難不成,傅硯辭妻子的死,與方嬤嬤有關?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方嬤嬤一直狠狠地捏著梅久的手,梅久用另外一只手輕輕拍了拍方嬤嬤,安撫她,“嬤嬤養好病才是正事。”
方嬤嬤額頭上都是汗,梅久拿著帕子將她額頭上的汗擦去。
她沉沉睡去,身上的熱下去了。
梅久見已是午后了,這才往前院走。
從后院到前院,有一段距離,走大路的話,沿途要跨好幾個院子。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梅久身后跟著梅瑾,抄了近路,只要穿過假山,路過一個平臺回廊就是前院了。
誰曾想,她剛從假山出來,就被什么東西踢到了前胸。
東西落地,她低頭一看,是雞毛毽子。
原本的嬉笑聲,頓時靜了下來,幾個梳著總角的小丫鬟臉色登時白了。
有道是人靠衣裝,梅久如今跟在傅硯辭的身邊,身上的衣服也是大丫鬟的。
看起來就跟下等丫鬟的衣著不一樣。
侯府等級分明,主子不在,大丫鬟的話語權是很重的,說扇巴掌就扇巴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