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留了一瓶打開的生肌膏,其余的幾瓶包裹好了,打算拿給春桃。
剛要出門,梅瑾拎著食盒過來了。
“今天的牛乳?”
梅瑾點頭,“今天送來的挺快。”
梅久過來摟著梅瑾的胳膊,“今天我早飯吃得挺飽的,今日能不能不喝奶了?”
梅瑾狐疑道:“那不是浪費了么?您打算都用來泡手?”愛美也不是這么個愛美法吧。
“我能不能拿點送人?”看著梅瑾一板一眼的樣子,梅久立刻保證道:“我就今日送人,明天我好好喝。”
梅瑾將手中的食盒遞了過來。
“咱倆一起去。”
兩個人往平湖居走,前院到后院有一段距離,兩個人剛走上回廊,就見到三公子快步從廊前走過。
梅久是打算看春桃,可不打算看三少爺,剛駐足停步,打算等他過了再出來。
傅聞箏腳下也停了步,側頭似乎看了一眼她們所在方向,很快再次疾步離開了。
兩個人從樹后出來,到了平湖居,倒是沒遇到為難,一聽說找春桃,就有丫鬟指了院子。
梅久剛走了兩步就看到一個人拿著包袱,鬼鬼祟祟從春桃房間出來了。
下人對著那人的身影指指點點,“呸!破落戶出身,那爛泥甩都甩不掉,巴巴地貼上來,沒臉沒皮……”
“那是春姨娘的娘么?”
“后娘。”
看到梅久二人進門,下人收了聲,梅久只覺得奇怪,春桃的后娘?她娘才過世,按照日子應該才出殯。
后娘也就是春桃的小姨怎么就尋上門了,還拿著包袱走?
梅久心里納悶,要換成自己,小姨和親爹勾搭上了,逼死了親娘,還能給她拿一包袱東西走?
不撓花了她臉,手指甲都是白長。
春桃的性子,比她的性子要烈性許多,怎么會有這樣的好事?
“快進來—”
聽說梅久過來了,春桃站在門口迎,門口有個小丫頭很有眼力見,過來接過梅瑾手上的提籃。
“姐姐,我來吧。”小丫頭笑起來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我叫墜兒。”
梅瑾忙擺手,“不用了,我能拎。”她說著,從懷里掏出帕子,緩緩展開,“吃塊兒糖。”
墜兒舔著嘴唇,笑著道謝:“多謝姐姐。”她拿了兩塊兒,快步走到春桃身邊,攤開手指,“主子,吃塊兒糖。”
春桃笑著點了她腦門一下,“你個小饞貓,自己留著吃吧。”
梅久見春桃氣色比之前好多了,心里放心不少。
“快進屋。”春桃迎著她們。
梅久進門打量下屋里陳設,樟木架子床,方桌以及八仙椅,角落一個雕花衣柜,靠窗架子上,一對兒雙耳粉彩松鶴瓶。
屋子不算大,到底比丫鬟房間要強上許多。
三奶奶為人強勢,面子上該有的東西,并不吝嗇。
梅久被春桃拉著手往床上走,“快來坐。”
梅久果斷抽出手,坐在了八仙椅上。
春桃當姑娘時,床榻她都不好坐,如今她是三公子房里人,梅久豈能隨便往人家床上坐。
“坐這就行。”梅久說著,將東西放在桌子上,緩緩打開。
春桃也順勢坐在了她對面,“我這里都好,別惦記,你也別總往我這里來——”
“我看看你的傷。”梅久說著,順勢拉開了春桃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