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知道,男人開了葷,猶如野獸見了血。
她求人的時辰不對。
“奴婢哪里能內服,奴婢是想問,奴婢只能自用么,可不可以……”
傅硯辭心下冷笑,原來又是為了那個姊妹來的。
“本公子送出去的東西,自是不打算要回來,送你的,就是你的,你是扔是丟,全在于你。”
“不過你要是凡是問我可不可以,那么就很可能從我嘴里聽到不可以。”
“多謝大公子,時辰不早了,大公子趕緊用膳吧。”
梅久得了準信兒,心情頓時好了起來,躬身迎著傅硯辭進屋。
桌上早已擺好了早膳,梅久剛想服侍傅硯辭擦手。
這頭墨雨已經將打濕的帕子再次遞了過去,傅硯辭就著他的手,再次擦干凈臉,又洗了手。
這才不緊不慢回到飯桌前。
梅久病了的時候,傅硯辭同意,她才能落座。
如今她都好利索了,通房丫鬟也只是個丫鬟,人家吃著她看著,人家坐著她站著,這點本分她還是知道的。
她站在傅硯辭身旁,靠右,左側則是梅瑾。
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他瞥了一眼,“門神么?”
梅瑾看了一眼他的臉色,立刻退了出去。
梅久心下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退,心里感慨:看似溫潤如玉的大公子,一旦刻薄起來,那嘴跟秋天突如其來的冰雹似的,凍成冰坨不說,還能砸得人滿頭包。
好在傅硯辭只說了一句,就不說話了,眼神落在面前的菜上。
傅硯辭的早膳都很清淡,不過是白粥一碗,饅頭若干,還有咸菜,涼拌土豆絲,咸黃瓜,酸豆角炒豆干,宮保雞丁。
傅硯辭掃了一眼土豆絲,梅久立刻心領神會,拿起公筷,就要給他夾菜。
公筷都比平常的筷子要長一點,梅久利落地夾起,才發覺手抖……
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她早晨扎馬步,又跟著梅瑾抬胳膊來著。當時不覺得什么,后反勁兒。
她平心靜氣,左手趕忙摁住右手手腕,試圖穩住自己的手,奈何手不聽她話,兀自抖個不停。
本以為傅硯辭不會發現,誰曾想,她夾了滿滿一筷子的土豆絲,
不過是從盤子到他碗里的距離。
一路掉啊掉啊,等到了傅硯辭碗里,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兩根兒。
傅硯辭清凌凌的目光,隨之再次掃了過來——
梅久迎著他的視線,臉不由得漲得通紅,本以為他又要揶揄擠兌她幾句。
卻聽得他嘆息一聲,“放下吧,我還有手。”
說著,自己拿著筷子,端起土豆絲扒拉一部分到碗里,低頭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