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點兒了嗎?”張家的問道。
春桃回了神,“我好點了。”說完,臉上帶了笑,“還沒恭喜你新婚大喜。”
張家的笑了笑,“多謝,哦對了,這是廚房讓送來的……”
春桃上前接了過來,“還勞煩你多跑了一趟。”
“應當的。”張家的說完,告辭離開了。
春桃拎著食盒,這才發覺居然一日幾乎水米未進,剛進了門。
食盒就被人一把奪了過去,“怎么才送來?”說完,也不等春桃開口,自顧自地坐下,將菜一一拿了出來,仿佛她才是那個主子。
“呸——”萍兒夾了一口菜入口就噴了出來,“怎么這么咸?”
春桃方才還餓得前胸貼后背,此時看著萍兒,心里只有一個想法:該走的沒走,不該走的被抬了出去。
委實堵心糟心,竟一時也沒了食欲。
偏偏此時萍兒不分主仆一邊吃一邊數落她,“還以為大房過來的能送什么好東西,結果巴巴地過來送了碗牛乳,還是帶了毒的……嘖嘖——”
“閉嘴!”春桃惱了。
“跟我在這喊什么呀,我哪里說得不對?”
門此時被叩響,萍兒坐著一動不動,
春桃只好起身去開門。
萍兒嘴上鼓鼓囊囊,呸了一口,“都是一樣的丫鬟命,拿什么小姐架子。”
春桃開了門,看到來人一臉驚訝:“竹嬤嬤。”
竹嬤嬤一臉慈愛的笑,“老身方便進來么?”
春桃愣了下,還是讓出了身,“快請進。”
“快請進。”梅久將大夫給迎進了門。
方才從平湖居往韶光院走,傅硯辭走得飛快,梅瑾跟著不覺得如何,梅久就險些要小跑了。
誰曾想剛過水榭,上了回廊,傅硯辭走著走著,突然頓足停了下來,手扶著廊一動不動。
等梅久趕過來的時候,才發覺他額頭出了汗,顯然是疼的。
墨雨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成天的嘛事不干,光讓主子給你擦屁股。”
“主子,是不是心口又疼了。”他簡直痛心疾首。
“晌午出去拿人,午膳就沒用,這好不容易下值早,回府還一口熱乎的沒吃上,就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
梅久趕忙上前,從懷里掏出帕子,想要給傅硯辭擦汗。
手剛湊近,反被他一把捏住,他側頭看了過來——
梅久心中一緊,本以為他會開口呵斥她。
沒曾想,他開口第一句話是:“你怎么樣?”
梅久心驟然跳快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沒事。”
她手背上的掌心傳來他身上的溫度,莫名有些灼熱,熱度仿佛會傳染,心間都跟著暖了起來。
梅久關切地看著傅硯辭,“大公子您怎么樣,哪里疼?”
看上去像是忙起來顧不上準點吃飯,胃疼了。
傅硯辭閉著眼,緩了下,方才直起身,“我無事。”
手卻沒松開。
梅久之前也有過類似的經歷,想到這里,她反手拉住他手,翻開手腕兒,腕掌側遠端橫紋上兩寸,也就是內關穴上,按揉了起來。
內關穴為寬胸和胃的要穴,主治心、胃病。
配合中脘穴以及足三里,治胃疼,嘔吐。
不過中脘在腹肌,足三里在小腿內側,光天化日的沒辦法按,只能按手。
只是傅硯辭身上肌肉線條太硬,她剛揉捏了兩下,被他一把扣住了手,“你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