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明彎腰上前,“其實你可以劫個色。”
“奴婢不敢。”
“你可以敢。”傅伯明直言不諱道:“劫色可以,劫命不行。”
梅久聞言看了過來,傅伯明抬手給烤魚翻了個面,動作自然,“色可以隨便劫,知己可以有很多,命只有一條。”
梅久深以為然,這話題終歸是掀了過去。
夜幕降臨,白日里連綿起伏郁郁蔥蔥的山林,夜里漆黑幽深,樹葉隨風簌簌刮著,樹影幽深。
要不是眼前的火堆,身邊還有個說話的人,自己還真是有點害怕。
梅久不打算想太多,右眼一個勁兒地眨眼睛,連著眨了第二次的時候,傅伯明發現了端倪。
“你眼睛怎么了,做什么老眨一只眼?”
梅久揉了揉右邊眼睛,她入水的時候,覺得眼睛進了水,她也沒太在意,可眼下右眼有些霧蒙蒙的,右眼好像有許多黑色的小點點。
偏偏左眼睛正常,兩只眼睛一起睜開看得時候,就覺得怪怪的。
梅久右眼仿佛有許多點點在眼前飄。
右眼瞇起來,只用一眼看,能好一點。
她不想節外生事,于是搖頭道:“沒什么。”
傅伯明看了她一眼,“哦,我還以為——”
他一開口,梅久就無奈道:“以為我又要勾引你?”
傅伯明想到兩人初見,不由得也笑了,“當時你眨眼睛是什么意思?”
梅久本不打算說,此時無事,便索性說了。“在我們——在我小時候的村子,我們小孩子玩游戲,會一些做一些動作,代表密碼,比如三短一長,一短一短,一短兩長……最早玩這個游戲的小孩兒叫摩斯,所以叫摩斯密碼。”
傅伯明若有所思地道了句,“原來如此。”
梅久科普完畢,右眼睛還是不舒服,忍不住又閉上了眼睛。
“那那日你眨眼,原本想說什么?”傅伯明理解東西還是很快。
梅久側頭見他求之若渴,“速來,救我,在線等,急。”她省略了你的心肝四個字。
偏偏傅伯明的記性甚好,“不對,缺了一句,你那天眨了五次。”
梅久:……
她抬手忍不住要揉眼睛,“別動——”
傅伯明攔住了她,湊近道:“你這眼睛怎么了?”
梅久如實道:“剛才開始,里面莫名其妙出現許多小星星,小黑點,整體眼睛也是霧蒙蒙的……”
“我看看——”
梅久本想說,二公子也會看?
可剩下的那只眼睛看他神情正經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到底是咽下了話。
侯門公子深藏不露的太多了,二公子說不定久病成醫呢。
正想著,傅伯明側身將手伸進水里,簡單洗了下手。
然后在甩了甩手,抬手掀開梅久的右眼皮,他的手指微涼,人也緩慢湊前。
梅久大氣都不敢喘,他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梅久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他忽然朝著梅久的眼睛吹了一口氣。
梅久沒提防,眼睛直淌眼淚,飛快地眨著眼睛,可癥狀還是沒好。
她終于沒忍住,問傅伯明,“你到底會不——”
傅伯明如實點頭,“不會。”
梅久這個氣啊,誰曾想傅伯明聳聳肩道,“總不會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