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猶不放棄,問道:“可還有活路。”
墨雨道,:“興許命大還有活路,興許已經成了水鬼。”
說完一個箭步起跳,不過兩三息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春桃失魂落魄的拎著包袱回到了房間里。
萍兒看到了立刻湊了過來,抬手看著這個包袱里的木盒,眼神賊亮湊了過來,抬手就打開木盒,赫然里面是一堆珍珠耳環,晶瑩剔透,煞是好看,她剛要伸手拿起,被春濤毫不客氣的一把按住了手了,狠狠的拍了下去,厲聲喝斥:“滾”
春桃兩眼通紅,看人的眼神仿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讓人見了不寒而栗。
萍兒慣是個欺軟怕硬的主,見到這樣的春桃立刻嚇得發抖,后退兩步退了下去。
春桃拿起珍珠耳環,在鏡子前比了比,在燭火的照耀下,耳環珍珠圓潤,瑩潤透亮,顯得她膚色瓷白。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春桃的臉滑了下來。
她又拿起珍珠粉在手上掂了掂,一包珍珠粉其實并不重,可此時卻如一座大山沉甸甸的壓在她的心上,喘不過氣來,情義二字寫起來不過寥寥幾筆,做起來重如千斤,她抬手狠狠擦了眼角的淚,仿佛做了什么決定一般,立刻起身站了起來,面色決絕。
她將耳環摘了下來,又重新放在了盒子里蓋好。將襪子收了起來,目光在銀針上停留了一瞬,心中頓時有了主意,她拿起銀針挑破手指,擠出來血,將血緩緩涂在了首飾夾上,然后又將首飾夾珍珠粉放回包裹里,拿起包裹決絕的出了門。
她出了門,穿過小路,去了三公子下衙的必經之路。
三公子傅遠箏今日回不回來,她并不知道,她只是賭一個大概的可能。
三月的夜里,春風直往骨頭里扎,不多一會兒就將春桃渾身上下凍木了。
春桃定定的站著,腦海里是往日和梅久嬉笑打鬧,溫馨的過往。今日梅久用命來成全她,她不能再自暴自棄下去,無論如何要為自己博一個向上的前程。她不能輸,也輸不起。
傅遠箏今日還真就準時回來了,因為聽說府里出了事,他剛過林子就看到有人影鬼鬼祟祟的。
剛走到近前,春桃撲了出來,撲通跪倒,梆梆梆一連磕了三個頭,腦門兒磕出了血:“三公子救命,勞煩三公子救救梅久。”
若是以往傅遠箏掉頭就走,可此時傅遠箏看了春桃一眼道:“你跟我來。”
說著將人領到了偏房。傅遠箏在八仙椅上落座,翹起二郎腿,抬手飲了一杯茶,悠悠道:“說吧,從頭到尾說來。”
春桃將竹嬤嬤過來挑撥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又將墨雨過來的話完整的原原本本一句一句重復了一遍,哭的梨花帶雨條理卻不亂。
說到最后將包袱遞了上來。
付遠箏單手抬起食指,挑起了包袱,悠悠打開,目光在珍珠粉上停留一刻,又在木匣子上停留了一瞬,單手拿起木匣打開,里面赫然躺著一對兒珍珠耳環,只是他的手,他抬手看了看,手指黏膩正是血。
他湊到鼻尖嗅了嗅。目光筆直的看向春桃。這時春桃小聲道:“這是梅久送給我的。”付遠箏冷笑了一聲:“憑什么你讓我救我就救?對于你們這些攀高枝的人來說,我不過是最矮的那一枝,你們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我又為什么白白送這人情?”
春桃跪倒在地,手指蜷縮,似乎是下決定一般道:“原本梅久想尋的就是三公子這一枝,只不過那日我們走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