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沒給姜濤說話的時間,直接就自顧自地說道:“李曉的身高是165,所以說假如真的有人抓著她往墻上撞的話,那么對方不太可能比她矮,而且能用力到把李曉的頭撞出血,證明對方的力氣很大,有很大的幾率是個男人,男人比李曉高多少并不太清楚,但是他下意識反應和姜濤應該一樣。
所以李曉在對方掐著自己往墻上撞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往男人的胳膊上抓,這就很有可能會留下某些痕跡,她感受到瀕臨死亡的氣息,掙扎的力道也一定會很大。所以那個男人的右胳膊上,很有可能會有女人的指甲抓痕,而女人的指甲上也很有可能殘留著一些男人衣服上的細小纖維。”
他的話音落下,在場的幾人瞳孔都劇烈的一縮,他的話瞬間讓他們感覺醍醐灌頂,自然也明白了他剛才的用意。
一種從未有過的破案思路出現了,周無漾仿佛給他們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姜濤冷哼了一聲,并沒有否認他的話,但他對剛才這樣突然偷襲他這件事感到耿耿于懷,于是說話的態度也帶著一股氣:“那你也不能直接上手啊,你不會提前告訴我嗎?,”
姜濤一直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平時給他們的印象也是極為沉穩的,但是自從周無漾這個隊長出現以后,這個形象就一直在被打破,每次將他都能被他弄得一臉氣憤。
“對不起啊,我還不是為了保證一下真實性嗎?我要是提前告訴你,你不就對我有所防備了?我要的是一個普通人在面對危險時最真實的第一反應,而不是你這個老刑警的反應,那樣還有什么意義呀?”
周無漾雖然嘴里說著對不起,但是臉上卻看不到半點歉意。
姜濤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不給他真心實意道歉也就算了,這人還說他老,他老嗎?還說什么要給你一個措手不及的屁話?
他是一個字都不信,否則在場這么多人,他找一個比他矮的人豈不是更方便?但他也沒法說出口,因為這畢竟不是什么好事,要是他說出為什么不是別人這種話,那在場的眾人會怎么看他?
這簡直是怎么都不對,真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
這么想著他惡狠狠地瞪了周無漾一眼,只能把這個苦往嗓子眼里咽。
周無漾看他沉默絲毫沒有意外,還得瑟地朝他揚了揚眉。
江時是個老狐貍,一看這兩人的眼神交流,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瞬間開口打破了僵局,找了一個由頭就要往外跑,生怕兩人的怒火波及到他。
“尸體雖然做了尸檢,但是卻沒有檢測指甲,這是我的疏忽,我現在就去回去檢查死者的指甲。”
說著,在看到周無漾朝他點了點頭之后,江時松了一口氣,拉開門就往外走。
江時走后,周無恙清了清嗓子,恢復成了一本正經的樣子。
拿起手里裝著金屬片的物證袋在空中揚了揚,讓他們能夠看清他手里的東西。
這個東西姜濤是知道的,因為先前周無漾已經跟他說了這個線索,但是在場的其他人卻不知道。
張迎伸著脖子使勁往他手里的東西看,在看清是個金屬片后,有些好奇地問道:“周隊,這是個什么東西?不就是一個金屬片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