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音摸了摸鼻子,這可是大詩人李白的著作,能不驚艷嗎?
她笑著開口:“此詩是我偶然聽到的,因著實在驚艷,就把全文記下來了,這就念給你聽:
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
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
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
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
戍客望邊邑,思歸多苦顏。
高樓當此夜,嘆息未應閑。
這便是原文了。”
“好詩,‘不見有人還’寥寥幾字,就表達了戰爭的苦難。”季允澤贊嘆道,“九娘知道此人的名諱嗎?若是有緣,我倒要跟他交個朋友。
李扶音被他的追問弄得一懵,還是解釋道:“我與他未曾見過,只是巧合之下讀到這篇詩句罷了,七郎不要為難我。”
季允澤深深地看著她,看過一下就記住,九娘應該也是認同詩人的想法吧?
是為戍邊的戰士嘆息,還是為處于戰爭的國家感傷?
不過看到少女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他順著她的想法改變遠方的景色。
片刻,在閑適的農莊背后,一座高大巍峨的高山如同巨人一般屹立,將背后的村莊保護得嚴嚴實實,一輪明月從中升起,穿過茫茫云海,在兩人腳下映出一道相互依偎的身影。
耳邊是浩蕩的長風,將兩人的長發纏繞在一起,季允澤站在秋千身后,順勢把微微顫抖的少女抱在懷里。
“九娘,我抱你就不冷了!”
然而,少女惱怒的聲音響起:“七郎,你之前還說不能改變夢境的溫度,現在是怎么回事?”
“是不能啊。”季允澤深吸一口氣,熟悉的馨香在他鼻尖飄過,他忽略兄長的氣息,語氣上揚,十分無辜,“是因為風太大了,讓你變冷了,若是不相信,九娘可以自己試試?”
李扶音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輕哼一聲:“我早就試過了,不行,本來還想著你或許可以的。”
季允澤眉眼帶笑:“這夢境不好,讓九娘受涼了怎么辦?不若你離我近一點,我身上火氣大,也許能溫暖你!”
又問:“要不我把這風給消了?”
“不要。”李扶音搖頭,指著遠處的高山,“七郎,你看,前面的高山像不像定王殿下。
似乎有他在,我們才能像這座村莊一樣,被他保護在底下,一片安然和樂。”
“你這么崇拜定王殿下?”
季允澤的心里涌現一股熱流,這是打了多少勝仗都不能比擬的,之前收復河山,是想著生活無趣,不如為天下子民做些什么。
現在,季允澤用力抱緊她,也許多了一個可以努力的理由。
李扶音嫌棄他抱得太緊,她掙脫了一會,對方沒放松,她直接擺爛了,語氣不太好:“定王殿下英明神武、收復河山,我崇拜他不是應該的嗎?
你不能因為定王殿下太優秀,就把他當成假想敵,你要對自己有明確的認知,也不能把火發泄到我這個無辜的女郎身上!”
季允澤悶笑起來,笑聲震動胸膛,讓李扶音頗為不適,不過很快這感覺就消失了。
男人把她舉起來,改變她的位置,兩人面對面。
李扶音就聽到對面的男子鄭重開口:“九娘,若是定王殿下向你求親,你會答應他嗎?”
“七郎,你不會想著未來的妻子,就想著把我推給另一個人,把我們上次的約定作廢吧?”
李扶音生氣地推開他:“若是你不想踐行昨夜的承諾,直接說便是,何必把另外的人牽扯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