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被她這么禮遇,一口答應下來,疾步往外走。
李扶華讓人搬來一個椅子,慢條斯理地坐下來,開始和路過的百姓嘮嗑。
“這男人是個吃軟飯的,看到這房子了嗎,我外祖父給他的,現在呢,人家找到另一個喂軟飯的人了,直接就反咬一口,還要給原來的主人潑臟水。
這叫啥?”
“對,這就是農夫與蛇,白眼狼的故事啊!”
“若是天下男子都學他這番作態,豈不是對我們這些老實人的懲罰?”
……
李扶華找的大夫還沒來,就來了一個不該來的人。
“華娘,你這是在做什么?”賀敘躍下馬,疾步走過來,小心翼翼將她帶到角落,開口就是擔憂,“你現在懷著孕呢,來這做什么,小心沾了不該沾的晦氣!”
“松開我的袖子。”李扶華嫌棄地看著他,“既然嫌這晦氣,你來做什么?”
“華娘,我就是覺得應該以你的身體為重,這里人多眼雜,不小心被傷到怎么辦?”
李扶華依然面無表情,她看到剛才的小哥領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過來,笑著走上前。
“多謝你的幫忙,梅影,給小哥一個謝禮。”
她又看向老者,微微頷首道:“老大夫,我這親戚說三年無所出,我琢磨著延續子嗣這件事,不僅受女子的影響,若是男子體弱,說不定也是問題的關鍵。
勞煩老大夫為我等答疑解惑。”
那老頭摸了摸胡子,慢悠悠地走上前,在周圍的家丁禁錮住莫秋生,這才把手放在他的脈搏處。
莫秋生一臉恥辱,剛要破口大罵,李扶華就讓人堵住他的嘴巴。
等周圍安靜得呼吸可聞,李扶華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只當一旁的賀敘不存在。
賀敘已經看開了,兩人結婚不到兩年,他對自己妻子的習性早有了解,是個固執且堅定的人。
他坐到家丁拿出來的另一個椅子上,給她剝了一些瓜子仁放到她面前。
李疏陽疾步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一幕,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看向不省心的妹妹。
“你還知道帶家丁啊,若是單打獨斗,說不定我明天就得上祠堂告罪去了,祖父祖母已經知道,你想好怎么解釋了嗎?”
“無趣。”李扶華給了他一個白眼,“若是阿拙在,她一定會為我叫好,哪里像你們,顧慮來顧慮去的。”
李疏陽氣笑了,他嘲諷道:“我是不是該慶幸她不在,不然我今日上衙,不能給你們護法,是不是要面臨三堂會審?”
賀敘看著妻子與大舅子的打鬧,眉眼間都是久違的生動活潑,他眼神一暗,加入話題。
“若是這人知道謀算落空,且過去的好處全部消失,不知會不會氣得吐血?”
“氣不氣我不知道,但是吐血是一定的!”李疏陽看著莫秋生的眼神俱是冷然。
這時,老大夫把手從脈搏上移開,他摸了摸胡子,看著莫秋生的表情滿是憐憫。
“從這郎君的脈象看,陽氣不足、氣血兩虛主臟腑功能失調的癥狀。”
“什么意思?”李扶華低聲問李疏陽。
李疏陽摸了摸鼻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還是老大夫頂著莫秋生懷疑又憤慨的表情,開口回答她的問題。
“就是說,如果這郎君的娘子沒有什么明顯的宮寒問題,三年無所出的責任,應該在這位郎君身上!”
李扶華撫掌大笑,她盯著莫秋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月娘的身體是神醫親自調理過的,看來,你莫家無嗣,是你莫秋生的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