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拙說的對。”
宋辰點頭,一臉贊同,兩人也不想管莫老婆子的唱戲,反而讓人搬了桌椅過來,知春拿出小點心,兩人坐在大門之間,靜靜的看著她的表演,時不時點評幾句。
“聽說表姐把一個繡莊放到莫老太太名下,看她這副穿著,似乎審美不太好,怪不得繡莊的生意越來越差勁。”
“阿拙你看到莫老太太手腕上的祖母綠玉鐲了嗎?”宋辰一臉憤怒,“那是祖母給阿姐的及笄禮物,我就說怎么不見阿姐佩戴,原來是被這老婆子搶走了!”
李扶音嘆息一聲,無奈道:“沒方法,誰讓表姐孝順呢,這座府邸都是宋家的,也不知等到表姐夫再迎新婦,那侯府的女郎是否也這樣大方。
可惜我們宋家來不及見證這場盛事了!”
她身后的知春眼睛一轉,高聲安慰她:“女郎不必可惜,我聽說莫家姑爺之前就養了好幾個外室,霽朝法律規定:舉人之下不可納妾蓄妓,說不定莫家姑爺要吃官司呢,我們表女郎和他義絕,宋家也不必給這等小人污了名聲!”
李扶音被她說的話羞紅了臉,拿起手帕捂住臉,聲音滿是羞惱。
“這……這簡直有辱斯文,莫家這是當我宋李兩家好欺負是嗎?
我要告訴阿爹,讓他把莫秋生抓入大牢!”
說著,就要起身往外走。
坐在地上的老婦人頓時慌了,也不管周圍人奇怪的眼神,一個沖刺就要撲倒李扶音。
康明站在李扶音身側,單手拎起她放到一旁,冷聲道:“莫家老夫人,我家女郎矜貴,您可得小心一點啊!”
老婦人不看他,厭惡的目光射向李扶音。
“李扶音,你自個都被退婚了,就看不慣我家兒子兒媳幸福,這才想方設法破壞他們的感情是嗎?
你好惡毒的心胸,我家兒子兒媳夫妻和睦,豈是你一個狡詐小人可以拆散的,我要到長安敲登聞鼓,讓整個霽朝看看你們宋李兩家是怎么欺負老百姓的!”
“老太太盡管去。”李扶音笑盈盈地回望她,“說起來,我也要替我那可憐的表姐面見太子殿下。”
她掃視一圈圍觀的群眾,繼續說:“問問,霽朝有無貶妻為妾的先例,而你莫家又是吃了什么熊心豹膽,竟然敢開這樣的先河!”
這下子,周圍人一片嘩然。
“貶妻為妾?媳婦無大錯,婆家竟然敢這樣做,這豈不是對律法的蔑視,要是開了先河,我家嫁女可不得好好考慮一番?”
“乖乖,我沒記錯的話,上一個貶妻為妾的官員已經下大牢,后面直接被斬首了,莫家這舉人老爺看著是個聰明的,誰知膽子這么大。”
“嗐,這你不知道了吧,聽說莫秋生要娶的新婦是長安的侯府千金,要是巴上了侯府,比宋家一個教書先生有益得多。”
“可是我沒記錯的話,莫秋生能考中舉人,他家娘子奔波不少,這……豈不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哎哎哎,別說了,莫家這老兩口要被氣死了。”
莫家那老婦人還想說些什么,這時安嬤嬤帶著一眾奴仆走出來,小廝的肩膀上扛著好幾個大箱子。
她看也不看莫家人,直接對李扶音和宋辰行禮。
“稟郎君和女郎,女郎的嫁妝已整理完畢,其中有些東西,比如說白玉如意、白玉觀音擺件、四對織金彩瓷瓶、鋪面三間……”
她一口氣例舉了好些名貴的東西,最后總結:“這些都是我家女郎給莫家長輩和小輩的見面禮,如今只剩這些沒拿回來。”</p>